“所以,你便委託在黴國公使顧維鈞先生,借款600w美元,用於當局日常開銷,可對?”

“是的!”啟瑞再次豪不猶豫答道。

“但是這600w美元的借款,差點功虧一簣,便是由於顧維鈞先生的岳父唐紹儀,給顧維鈞先生去電,要求終止借款,幸虧顧維鈞先生沒有聽信,借款如期而至。”

《補充一下,唐紹儀是民國第一任總裡,任內只幹了倆月,就被袁老大趕走了。》

“唐紹儀先生既以辭職閒賦在家,如何能干涉國家大事?”湯皖凌厲反問。

啟瑞和任公答不上來,或許說是無法回答,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幫搞精英民主的人,圈子就這麼大,大家都是沾親帶故,就連啟瑞現在不也一樣搞朋黨麼?

見兩人不語,湯皖再度發問,道:

“800多個議員,可有一名是老百姓選出來的?”

“6年了,國會兩度重開,一共只幹了兩件事,憲法案與參戰案,除此之外,可有一件事為了老百姓的?”

“800多名議員,每個議員一年的工資是2000多大洋,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呢?老百姓養他們,不是讓他們在國會上肢體接觸的,而是要幹實事的,但是我沒看到幹了一件實事?”

湯皖的接連四問,徹底讓啟瑞和任公歇火了,倆人面面相覷,始終答不上來,或許是說,他們也意識到了,但是沒有解決辦法。

在這個雙重變革的時代,擁有舊思想,卻想在新社會幹大事的人,大有人在,但是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又得說到袁老大了,他按照宋教主的規劃走過一段時間,但是發現根本走不通,前面是死路。

按照老一輩人的保守態度,既然走不通,那就往回走唄,於是欣然搞起了復辟帝制。

逸仙先生其實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那一套,在華夏水土不服了,於是在1914年,悄然成了中華革名黨,開始嘗試搞個人崇拜。

直至現在,啟瑞接過袁老大衣缽的同時,也吸取了袁老大失敗的教訓,那就是不搞復辟了,但是搞個人強權。

啟瑞和黎黃陂還算好一點,至少文化水平還夠,搞出的東西至少像是那麼回事。

但是看看皖系下臺之後的那兩撥人,直系上臺,曹錕一個老文盲,大字不識一個,自己名字都不會寫,搞賄賂上臺,簡直貽笑大方,

再往後,東北虎入住首都城,按照《三國演義》上的那一套來,就是自己人,便是好兄弟,不按照那上面來,就是對手,就要弄死你。

以至於,張桖良的手下郭松齡看不上一幫綠林好漢,整體屁事不幹,耀武揚威,鼓動張桖良單幹,滅了他勞資。

返回到上面,啟瑞和任公被湯皖的接連四問,給問倒了,想不出個回答,於是,又看向了湯皖,問道:

“先生,既然看的如此明白,可以解決辦法?”

“沒有!”湯皖當即答道:“不過,倒是可以沿著歷史的軌跡,簡要推測一波!”

“哦?”任公大感興趣,催促道:“皖之,你且說說看。”

“6年之前,清廷退位,袁老大復辟失敗,張勳復辟再度失敗,標誌著清廷已經徹底成了過去,這是一個進步。”

“如今大家一心一意搞共和,這便是開始,任何一個處於歷史浪潮中的人,都是這個時代前進的推動者。”

“無需知道自己能否等到花開的那一天,但是花開了,肯定有你的一份努力。”

“至於花開需要多久,我也不知道!”

湯皖繼續使用著春秋筆法,什麼都說了,但是什麼也沒說,當前依舊執著於當一個冷靜的旁觀者,絕不摻和這些事。

這個房間,湯皖走出門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黏的難受,這輩子都不想來第二次了,連看都不想在看一眼,便急忙往外走。

同時,心裡對任公起了不少的怨氣,平白無故讓自己走一遭,差點就搞出來大事情。

與菊長悄悄說了幾句話後,就在菊長的副官帶領下,往衚衕口走去,剛進過大廳,便瞧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一人抱著一個姑娘在喝花酒。

湯皖一時愣住了,頓時氣沖沖的跑過去,一人送上一腳。

這倆混小子一個激靈站起來,頓時面色難堪,尷尬道:

“老....老師,你怎麼在這裡?”

【今天加更啦,來點月票吧,最近天天被封章節,有點難受啊,有些寫的隱晦,就講究這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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