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喧鬧”的會議室(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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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生綃,藝林人在。指煙嵐,畫本天開。重摹梅道人,依舊婁東派。”
從門口傳來一陣崑曲聲,走進來一個打扮時尚的青年,吊著嗓音,梳著油光的頭髮,是戲劇崑曲家吳梅先生。
在吳梅先生的戲曲研究領域,可謂是公認的大家,桃李滿天下,既有著名的大作家比如,朱自清先生;又有梨園大家,其中名氣最大的當屬梅蘭芳先生。
有的教授愛好這曲子,立刻就接上,唱道:“是先生自寫胸懷,二老茅亭話劫灰,只滿目雲山未改。”
湯皖和錢玄倒是聽的津津有味,不過對面的舊文化人士倒是很不感冒,畢竟傳統文化裡面,唱曲的是不上臺面的。
在他們眼裡,只有舊文學才是正道,其他都是小道,什麼唱曲的,搞樂器的,寫的,統統都是消遣一類的。
吳梅教授和其他教授唱了幾句崑曲之後,立刻就老夫子開始鄙夷道:
“什麼時候唱曲的,也能同我等坐一起了,待會是不是耍猴的也能進來坐坐啊?”
“哈哈哈......”
這番話,頓時引起了鬨堂大笑,無形之中貶低了吳梅教授,換言之則是對戲劇的滿眼瞧不起。
吳梅教授和其他幾個唱曲的教授,當眾被嘲笑,心裡很是憋屈,臉色難堪,面露尷尬。
想駁斥回去,只怕引來更多的嘲笑,更重要的是,在傳統的認知裡,文學的地位天然要比戲曲高上不少。
因此,吳梅教授只得忍著,閉口不言,也不去反駁,乾等著笑聲消除。
但是,湯皖卻是忍不了,看著一幫趾高氣揚的舊文學老夫子,心裡就來氣。
戲曲與文學沒有誰是天生高貴一說,無非是狹隘的心眼說出狹隘的觀點罷了。
於是,湯皖衝著剛剛嘲笑吳梅教授的老夫子,就說起了俏皮話。
“人家耍猴的,好賴不偷不搶,自食其力,憑本事吃上一碗飯。不像某些人,專靠老祖宗留下的一點東西,湊合過日子,還不分好賴,由此一比,耍猴的自然該坐著,還能名正言順的坐著。”
“湯皖之,你什麼意思?”嘲笑吳梅教授的老夫子,被湯皖說的臉上面子掛不住,站起來指著湯皖就大聲呵斥道。
“我什麼意思你不是很清楚麼?”湯皖輕描淡寫道,隨即揮揮手,示意老夫子坐下,道:
“別激動,放輕鬆,一大把年紀了,100多大洋能多拿一年就賺一年。”
湯皖卯足了勁兒,往死裡懟,氣的老夫子白鬍子一顫一顫的,掄起柺杖就作勢要砸過來。
錢玄猛地站起來,把湯皖護在了身後,不過柺杖最終還是沒有砸出來,卻是被眼疾手快的馬教授給中途攔下了。
“兩位都少說一句,消消火,李教授你也有不對,皖之先生也有不對的地方,大家各退一步,校蔡公和程學長馬上就到了。”
“湯皖之,你必須道歉!”老夫子李教授憤怒道。
“道歉?道哪門子歉?”湯皖攤開手,表示不知道。
“都別道歉了,給我老馬一個面子,這事兒就這麼過去得了!”馬教授繼續打圓場道。
“李教授,消消氣,皖之先生年紀輕,說話沒輕沒重的,別生氣!”
馬教授扶著老夫子坐下,苦口婆心的勸說著,這才消了老夫子的氣,而湯皖則是淡定的喝著錢玄倒的茶水,像沒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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