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都是小事,勞資想的是,與其錢花在給那些軟骨頭身上,倒不如給你這學校的老師,至少你人品沒的說!”菊長無形之中,再一次鄙夷了那十幾個人,卻也是對湯皖信奈有佳。

一想起這十幾個人慫樣,菊長心裡就沒來由的生氣,當即就罵道:

“日踏馬的,讀書人的臉都丟光了,勞資只往那一站,你猜這麼著?”

“怎麼了?”湯皖不解道。

“勞資什麼話都沒說,一個個就爭先恐後的互相檢舉,揭黑料,跟身上沒骨頭似的,看的糟心,真是當漢奸走狗的料子!”菊長唾棄道。

“亂世之人,為求生路,很多人都會昧著良心的,以前有,以後也會有,任何時候都不缺這種人。”湯皖說起這段話的時候,腦子裡浮現出了很多事例。

然後,又補充道:

“不單單亂世有,就是盛世也會有這樣的人,古往今來,歷來如此,能耐何?”

“反正別讓勞資遇到,保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菊長冷哼道。

“吃菜,你來,光顧著說話了!”湯皖打岔道,“別讓這些人餓了肚子。”

菊長大肆的發洩一通,心裡好受多了,飛快的一頓風捲殘雲,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一個捉摸不透的人,湯皖不禁想到,像菊長這樣的人,應該還有許多吧,只是還沒有遇到能讓他們追隨的那一道光而已。

“不過快了!”湯皖又欣喜道,不由得舉起杯子,對著月光吟詩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我沒有三人作陪,但是有兩個時空作伴,也不算孤單。”

翌日,湯皖掐著衙門上班的時候,心裡惦記著菊長昨晚說的話,滿懷欣喜的去找秋明先生。

因為今天還需要秋明先生打個掩護,便是要爭取一些福利待遇,既然機會來了,豈能不多撈一些。

秋明先生剛好上午沒課,一看到湯皖來了,立刻大倒苦水,迎面就指著湯皖輕責道:

“好你個湯皖之,昨天在剛把我放倒,怎的,今日又想把我放倒?”

湯皖先是行禮,而後特意解釋道:

“秋明先生,我今日來,可不是喝酒的,而是有大事需要你相助。等辦完了這件事,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秋明先生把湯皖迎進客廳,倒上茶水,好奇道:

“什麼大事,昨天不說,今天來說?”

湯皖把菊長昨晚說的話,說了一遍,然後又特意囑咐道:

“我想,單就一個編制,顯得有些單薄,是不是能在教師工資上,向教育部討些補貼。”

秋明先生在腦子裡細細的過一遍後,覺得也不是不行,卻是怕一次性要太多,會不會落得個兩手空,畢竟教育部也不是金山,要錢的手太多了。

湯皖卻是覺得剛好趁此機會,向教育部伸手,分析著說道:

“秋明先生擔心不無道理,但是一個漫天開價,一個漫天還價,另外,教育部此番裁了這麼多教授,省下了不少錢,我們這個小娘養的,奶喝不到,水總能喝一口吧。”

“試試也好!”秋明先生說道,不過又提到:“還是老樣子,你主攻,我見機行事!”

湯皖回覆了一個沒問題的表情,喝完一杯茶,兩人旋即出了門,招來兩輛黃包車,直奔教育部而去。

範總長最近的一些日子,總體過得還是很舒適的,趁著此次湯皖名譽事件的機會,大手一揮,裁退了不少平時被廣為詬病,風評不佳的教授。

省下了不少經費不說,還贏得了諸多師生和老百姓的一致好評,為之後孑民先生的改革,提前做好了準備。

秋明先生和湯皖來的正是時候,趕上了範總長的好心情,不光得到了範總長親手泡的茶,還得到了親切的問候。

“皖之先生,請些日子受苦了,病可好了些?”

“誒.....這不是已經真相大白了麼,還得感謝教育部為我主持公道,至於生的小病,不足掛齒。”湯皖恭敬的回覆道。

“皖之,你這人,永遠都是這樣,把委屈往肚子裡咽!”秋明先生開始發揮表演,詳細的給範總長說道:“那事情一出,皖之根本就不敢出門,被成千上萬的老百姓指著鼻子,戳著脊樑骨,誰也受不了,可不就得了大病。”

“誒呀,也怪我們教育部,沒有管理好,倒是讓皖之先生受苦了!”範總長抱歉道。

“一切都過去了,不必再說了。”湯皖再次自謙道。

範總長很是滿意湯皖這般態度,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亦或者學識,皆是不卑不亢,踏踏實實。

“如此便好,我還擔心孑民先生回來,找我的麻煩呢,他可是特意跟我提到你,一定要把你湯皖之留在北大,等他回來欽點你的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