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接風宴,從湯皖突兀的哈哈大笑開始,到四人共敬最後一杯酒結束,席間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吃完了飯,一行人又趕回東交民巷,湯皖當著三人面,展示起了自己的寫字成果,倒是獲得了三位一致的友好勉勵。

於是,趁著機會,湯皖湊到仲浦先生耳邊,小聲的說道:

“仲浦兄,留下一副墨寶,好讓我以後睹物思人。”

此時的仲浦先生才恍然大悟,晚上開席之前,湯皖所說的“各憑本事”,是什麼意思,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奈何,被三個人盯著,仲浦先生只有無奈的一笑,只好留下三幅墨寶來。

當晚,仲浦先生被留下歇息,睡得是湯皖的房間,而湯皖則是去了大牛那裡。

翌日,天大亮,湯皖才搖搖腦袋,晃晃肩膀,推開門,打著呵欠走進院子。

而仲浦先生已經是起來了,正坐在涼棚下面,入神的看著報紙,報紙上的內容是據傳二當家啟瑞要讓皖系的盧大帥、倪大帥、和段大帥來首都相商大事。

扯什麼相商大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二當家啟瑞在老家搖人,要給大當家黎黃陂施加壓力,別在作對。

“仲浦兄,看的什麼這麼入神?”湯皖走到跟前,仲浦先生都沒有發現。

一聽是湯皖的聲音,仲浦先迅速回過神來,長嘆一聲,把報紙扔下,說道:

“你的諸多徽州老鄉要來首都了,黎黃陂要頭疼了!”

湯皖立馬接過報紙,看過之後,才明白,原來是皖系要來首都,助啟瑞一臂之力,畢竟啟瑞現在是皖系名譽上的老大。

為什麼說是明面上呢,因為啟瑞雖然接收了袁老大的位子,卻是沒有接收一絲一毫的兵權,想做什麼事情,想打誰,還得和手底下的小弟們商量著來。

因此,啟瑞最近跟曰本人打的火熱,就是想從曰本那裡獲得經濟援助,好成立自己的軍隊,但是曰本人提出一個條件,就是要讓華夏站在曰本陣營,對得宣戰。

黎黃陂自然是不會同意站在曰本的陣營,但是黎黃陂同意站在黴國的陣營,因為黴國在暗中支援南邊,因此雙方就又僵持住了。

所以,事情演變到現在,就變成了皖系要來首都助陣,包括奉系,直系都要派人來首都幫幫場子。

“呵呵,看來這回卜五先生在中間沒有發揮的餘地了。”湯皖呵呵一笑,對於這種事情,彷彿早就見怪不怪一般。

“你說的可是徐卜五?”仲浦先生問道。

“正是!”湯皖道,想到卜五先生第一次居中調節時,竟然只是為了國務院秘書的人選,也是一陣唏噓不已,這個國家的執正機構實在是太荒唐了。

“卜五先生啊,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個是死結,除非一方讓步,但那是不可能的。”仲浦先生憤慨道。

“別想這些了,他們的事,與我們不相干,吃完早飯,我先帶去你學校看看。”湯皖轉回心思,直奔廚房,準備洗漱。

早餐與之前相差不大,倆人飛快的吃完,出了巷子口,打了兩輛黃包車,直奔朝陽門外的學校而去。

在學校大門口下的車,一進校門,就能聽到孩子們的朗朗讀書聲,這會正在早讀,迅哥兒手裡拿本語文教科書,別在背後,在教室裡走來走去。

湯皖和仲浦先生悄悄看了幾眼,沒有引起注意,就不動聲色離開了,去了辦公室。湘虎正在伏案寫著東西,一看湯皖和仲浦先生來了,連忙起身行禮。

“昨晚怎麼不來,我特意和豫才先生說了,帶上你。”湯皖在給迅哥兒的紙上特意說了,帶上湘虎,最後卻是沒有發現湘虎的身影。

“我....我昨晚身體不舒服。”湘虎猶豫著,最終還是推脫到身體不適上面來。

其實,湘虎昨晚趁著夜色,聯絡了幾個以前的好友,想給先生拉幾個老師來的,不過情況不容樂觀,都說暫時考慮,沒有一個答應的。

“身體怎麼了?”一聽湘虎身體不舒適,湯皖立刻關心道。

“沒事,應該是受涼了,今天就好了!”湘虎只好順著話,繼續往下扯,好在湯皖沒有去深想。

湘虎和湯皖說完了話,特意給仲浦先生施了一個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