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腹部也中過槍,知道該如何包紮,我有經驗。他在醫生救治之前,需要立即止血,否則流血過多,一樣會死!”

“謝謝你了!”兩個士兵見此,不再有疑,其中一個站起身來,拔腿就跑,去找乾淨水;另一個則是在掰碎巧克力,小心翼翼的往軍官嘴裡送。

lin也沒閒著,用剪刀剪開了傷口附近的衣物,然後用紗布在小心的清理,等水來了,再用侵溼的紗布仔細的清理一遍。

再用乾淨的紗布貼著傷口,繃帶環繞幾圈,繃緊傷口,等到紗布漸漸變紅,不在往外流血,lin才輕鬆下來。

“等醫生來取出子彈就可以了!”lin如釋重負的說道。

而這一幕又被拿著照相機的愛德華給拍下了,左思右想之後,對著離去的lin說道:

“lin,等等我,我有一個主意,我們可以寫一篇救治傷員的報道提交上去!”

目前的戰況又處於焦灼狀態,聯軍再也無法突破得軍佈置的第三道防線,每日除了增添大量的傷亡外,再無任何新的進展,實在沒有可報道的地方了。

lin停下腳步,低頭思索道:

“我這只是舉手之勞,不值一提,不過倒是可以做一個救治傷員專題報道,得先是向上面請示一下。”

令人意外的是,救治傷員的請示,第二天就得到了回覆,同意進行為期一週的救治傷員專題報道。

愛德華高興極了,不用每天奔赴前線,在戰壕裡亂竄;也不用擔心流彈擊中自己,至少自己的小命在這一週算是保住了。

從凡爾登絞肉機,到索姆河戰役,愛德華已經是lin的第三位搭檔了,前兩位都不幸死在了凡爾登,lin的腹部中彈的地方也是在凡爾登。

戰地記者是一個危險度極高的職業,但是lin似乎渾然不怕,總是走在愛德華的前頭,與死神較量,拍下了一張又一張珍貴的戰場照片。

最著名的便是寡婦製造者——馬克沁重機槍,吞吐著火舌,無情收割聯軍士兵的照片,一登上泰晤士報的首頁位置,立即就震撼了整個歐洲。

這幾天,愛德華一直跟在lin的身後,穿梭於各個帳篷之間,採訪了許多醫生、護士,最後一天是要去採訪被救治的傷員。

幸運的是,那名年輕的軍官,後來得到了治療,此時正躺在病房的病床上,說是病床,其實也就是在地上隨便鋪點什麼。

年輕的軍官見到lin走了進來,立刻喊道:

“記者lin,謝謝你!”

lin走了過去,脫下揹包,坐在軍官旁邊的一處空地上,拿出記錄紙和筆,說道:

“子彈取出來了?”

“是啊!不過醫生說還得等幾天!”軍官有些無奈的說道。

畢竟軍官現在只能算是撿回來半條命,只有安穩度過了術後感染期,才能完全放下心來,因為此刻抗生素還沒有出現,全靠個人身體硬抗。

lin與青年軍官交談了一會,詢問了一些戰場上的事情,和受傷救治的細節,便準備離開,去採訪下一個傷員。

沒想到,卻被年輕的軍官叫住了,問道:

“記者lin,聽說你是華夏人,是麼?”

“是的!我是華夏湘省人!”lin答道。

軍官從身後,摸索出一張報紙,是今天的《泰晤士報》,在首頁下方登上了一張亞洲男性的照片,問道:

“他也是華夏人,你認識麼?”

lin接過報紙,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人,突然內心深處湧出了一股酸楚,眼睛變得溫潤了,思緒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一年前,久久無語。

“記者lin,你怎麼了?”軍官看到lin久久沒有動靜,問道。

“哦!沒什麼,他....我認識,他是我哥哥的老師!”lin背過身去,輕輕用衣襟抹了一下臉龐。

“真是巧了,你哥哥的老師是華夏的睿者,我特別喜歡《r國威脅論》,他現在又對皒國進行了分析。”年輕的軍官上過大學,喜歡看一些書籍,也是偶然間看到了《r國威脅論》。

軍官說的這些,lin都不知道,因為這一年來,lin都是作為一個戰地記者,一直奔赴在前線陣地上。

“我先走了,報紙能借我看一下麼?”lin捨不得放下報紙,問道。

“當然,我已經看過了!”軍官道。

繼採訪完年輕的軍官之後,lin又飛快的採訪完另外幾個傷員,把整理報道的事情交給愛德華之後,自己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拿出《泰晤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