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快讓娘看看,在外面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爹如何了?他還好嗎?這一切都是孃的錯,是娘沒用!不只是你,就連濤濤,娘也幫不了他,唉……”

她眼裡的淚珠溼潤了眼眶,話語間潸然淚下。

柳飛白眼底也是一片水霧,“娘,你別這麼說,我很好,爹也很好,讓娘擔心了。”

“幾年不見,你都長這麼高了,可惜娘沒法陪在你身邊……”司徒妃用力抱住他,熱淚盈眶。

雪衣靜靜看著他們兩人擁抱在一起,心裡好生羨慕母子情深。

若是今生,她也能找到親生父母該有多好啊!

“娘你怎麼樣?我聽濤濤說你在這裡避暑,可你往年不是這個時間來的啊,今年怎麼早了半個月?”柳飛白心底一片疑惑。

司徒妃身子嬌弱,怕冷,向來不會很早就來這鶴水山避暑。

“唉……”司徒妃哀嘆一聲,走到窗子旁邊,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盛開著的美豔花朵上。

新蕊初綻,花開的嬌豔欲滴,愈發襯得她年老朱黃,心底不由得平添一抹傷感,面上也是哀婉淒涼:“其實,我兩個月前就來了。”

“這又是為何?”柳飛白又問道。

司徒妃不願把他牽扯進這宮中的是是非非,只是勉強笑笑,“此事你就別追問了,莫要牽掛娘,你只管好生照顧自己,對了,這位姑娘是?”

她看向與柳飛白一同前來的雪衣。

柳飛白說道:“她叫雪衣,是我師妹,這次來,就是為了她!她身中彩鱗花之毒,娘你素來喜愛擺弄那些毒花,我又不想去找金龍幫的人,這才帶她過來。”

“原來如此。”司徒妃點了點頭。

第一次見自家兒子帶著個姑娘前來,她瞬間心中起了誤會,心道:這莫不是未來的兒媳婦?

她面帶慈愛的微笑,來到雪衣身前,上下仔細打量一番,笑道:“雪衣姑娘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我家飛白不懂事,還請多擔待。”

司徒妃來到雪衣面前,她只覺得對方雍容華貴,接著滿面清香襲來。

歲月不磨美人骨,再加上保養得好,司徒妃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

在這後宮之中,這般花容月貌,讓人根本想不到,她是個失寵的王后。

“王后,”雪衣喊了一聲,訕笑道:“談不上擔待,師兄他人很好的,我經常惹禍,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顧我。”

一邊的柳飛白聽她這麼說,心裡有了些安慰,露出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來。

“不必叫王后,就叫伯母吧,”司徒妃笑道,“姑娘家家的,活潑點好,你且隨我來。”

“好,伯母。”雪衣乖巧應了聲。

司徒妃牽著她的手往內室而去。

雪衣看著內室中放置的鮮豔花草,心裡多了幾分忌憚。

先前若是柳飛白不提一嘴,說王后喜歡擺弄毒花,她興許還會覺得這些花草長勢喜人,現在嘛,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司徒妃旋轉桌上的花瓶機關,牆壁上懸掛的禺虢掛畫收起,露出一個凹槽來,裡面放著一個銅製盒子,巴掌大小。

她取下頭上的髮簪,用它開啟盒子,從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來,倒出一粒藥丸,拿給雪衣,“此藥能解彩鱗花的毒,你服下吧,飛白,給雪衣姑娘倒水。”

就在雪衣要接過藥丸時,屋外忽然傳出一聲下人的傳喚聲:“王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