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女人最好的武器是眼淚呢,孟誠一時間都敢懟段辭了。

段辭為難的扣了釦眼下的面板,這樣的情況,比剛剛更吵。

“別哭了,我又沒把你怎樣,你至於哭成這樣嗎。”

這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段辭的讓步了。

秦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可能是覺得委屈,但更多的卻是怨恨。

爺爺跟她說過,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去愛人的能力。

但是恨呢,怎麼放棄恨呢,爺爺卻好想忘記告訴她了。

她恨秦家,恨程依,恨這世道的不公正,但最恨的卻是她自己。

可今天再聽到秦睿的話後,她才發現自己無能和天真的可笑。

秦真雙手摸了摸自己的眼淚,陡然的止住了眼淚,就好像剛剛哭的撕心裂肺的那個人不是同一個人似得。

她靠在車邊邊,頭髮黏在了身上,畏縮在一塊,極是無助的模樣。

“段辭,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在整秦家。”

不知道她思維怎麼跳躍的這麼快,一下子卻好像已經恢復了正常。

段辭並沒有否認,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她其實早就猜到了答案,但在聽到這一刻,還是忍不住質問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爺爺的。”

段辭知道秦家必然會找上秦真,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讓秦真搬到自己那住,但沒有想到還是沒有擋住。

見他沒有說話,秦真一下急了,她猛然從角落坐了起來,撲上前去,死死的抓住段辭的衣領。

“收手,你現在就給我收手。”

要不是她尾音不自覺的顫意洩露了她的心緒,這話聽在誰的耳朵裡都像是在威脅一般。

段辭伸手扯下了她的手,聲音堅決,“不可能。”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能,醫生說爺爺已經沒有時間了,再不給他手術,他就沒有多少時間了,我需要秦恆的骨髓,只要是收回成命,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沒有想到現實壓根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竟連年底都等不到了。

秦家不會認命就這樣被整垮,他們是什麼樣的人,秦真最清楚不過。

她不能拿爺爺的性命去賭,特別是在看到爺爺昏迷的樣子後。

聽著秦真的話,段辭已然猜到大概發生了些什麼,神色深諳不明,但卻依然沒有說過自己決定的想法。

他若是真的聽了秦真的話,那麼秦家只會更加不願放棄這顆棋子,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

沒有聽到他的回話,秦真急了,“段辭當年你幫了我,這一次,再幫我一次,錢我不要了,你放過秦家這一次,讓我先救爺爺。”

錢,她還可以想別的辦法,但若是段辭不願收手,爺爺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見她臉色凍的慘白,眼睛通紅,孱弱無助的樣子,是人看了都多出幾分的憐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