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鳴人還太小了,小到跟他說了也無法理解,他無法理解,波風水門臉上對於別人的燦爛笑容,叫做禮貌與修養,看似親和,實為隔閡。

如今真正與波風水門走得近的人,波風水門已經很少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了,比如奈良鹿鳴,兩人甚至會偶爾的懟上對方几句。

而如果是遇到自來也自己的話,兩個弟子甚至會合起夥來懟他,能放下禮貌與修養,像常人一樣宣洩情緒的,才是波風水門真正親近的人。

自來也微嘆了一口氣,一路上帶著鳴人,見識的那些破落的家庭,看來還不足以讓鳴人懂得他的意思,伸了個懶腰,他知道鳴人要學的東西還有太多了。

波風水門也付完款,看向起身的自來也,也是帶著一絲歉意點了點頭。

“你回去吧,村子裡想必還有著不少工作,中忍考試開始之前,我會帶鳴人回去的。”

“辛苦你了,老師。”

波風水門說完,看了一眼鳴人,只一眼,鳴人眼中委屈更盛,因為波風水門眼中沒有他想看到的關懷,只有失望與恨其不爭的情緒。

鳴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波風水門便化作金光離開,鳴人低垂著頭,自來也走到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走吧,你父親的忍術你還沒學會呢。”

鳴人甩了甩腦袋,掙脫了自來也的手,一語不發的走出了居酒屋,自來也也不著急,慢慢跟隨著鳴人的腳步。

鳴人走出這個村子,來到了一座山丘上,這裡擺放著許多的皮球,他憋著一口氣,開始注入查克拉,全程一語不發。

自來也坐在一旁,就這樣看著鳴人,直到他手部的經絡因為查克拉的不斷運轉,而痠痛無比,停了下來,跌坐在地上時,自來也才說道:

“想聽我講一個故事嗎?關於一個父親和一個兒子的。”

鳴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蜷起了膝蓋,抱著一語不發,自來也則是緩緩說道:“曾經有一個孩子,沒有任何忍者的天分,但是他的父親將他送到了忍者學校。

在忍者學校的六年中,他受盡了所有人的霸凌,那段時間中,沒有任何人去幫助他,也沒有任何人會為他受欺負而出面,即便是他的父親,也只是默默看著。

後來,忍界戰爭爆發了,那個孩子被推上了戰場,即便他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才能,甚至連比他年紀小的孩子,都能夠輕易的打敗他,但是他的父親,還是同意他上戰場了。”

說著,自來也看著鳴人不自覺的微微側身,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這個孩子,不僅遇上了一個不稱職的父親,還遇上了一個不稱職的老師。

那個本該代替他的父親,保護他的老師,卻只是將他丟在軍營之中,沒有關心過他一絲一毫,哪怕是敵人攻入了軍營,他的老師也沒有去保護他。

你說,他會怎麼樣看待他的父親和他的老師?”

鳴人沒有回答,但是臉上也出現了感同身受的表情,他覺得他就跟那個可憐的孩子一樣,沒有人想著去幫他,彷彿活著或死了,對於身邊的人都沒有影響。

自來也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剛剛是不是還忘記說了,這個孩子還有恐血癥,那是他被其他同學欺負時,落下的病根,如果見到鮮血,他連躲避的選擇都沒有。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孩子將一事無成,甚至會早早死在戰場上時,他選擇跟命運抗爭,他不再只會躲在人們身後,因為他不希望任何人再死去。”

聽到這兒,鳴人甚至忘記自己還要委屈,身體都斜著,傾聽著自來也的話語,他想知道,那個被所有人無視的孩子,會怎麼樣。

“他開始展示了他以往被所有人所無視的天賦和勇氣,即便他連鮮血都見不得,但卻是隊伍之中,醫療忍術最強的忍者之一,無數的忍者因為他而得以存活。

身為下忍的他,還在上忍會議上發言,想要用自己微薄到幾乎可以無視的聲望,讓村子建立醫療忍者體系,讓更多人與忍者,能夠避免戰亂帶走他們的性命。

當然,他沒有成功,因為他的實力不足以讓人重視,本該支援他的老師,也沒有支援他,在戰爭結束之後,他甚至有些落魄了離開了忍者的行列。

撿起了他父親施捨給他的一點微不足道的產業,做起了一個小商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