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亓果然接話,“此番來參加水風宴的共五十門派,前後總計有大約兩三百人。明天送來名單,後日來住下,適應幾日,方參加水風宴。”

池語瞧著地圖上一片紅的綠的藍的紫的,頭疼問:“重點是?”

“三大宗,曜日、沉月、弒辰;十大派,還有零零碎碎的小宗門,兩三百號人來我長青,雖住得下,卻難把關人。”譚允點了一點長青的翠色門徽,“護山陣要關,換個新的來;總得放人過去。需辨別出那些入魔的、墮魔的,來來回回,不能留絲毫縫子能給他們鑽。”

池語聳肩,“那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譚允又道:“你上次水風宴佔得魁首,三大宗之人早有看你不順眼。還有龍嘯,每逢水風宴必要同我們暗地裡使絆子,上回你幸運,沒能著道,此番從第一輪選戰中便要注意。”

林亓喝了一口茶,嘴裡啊嗚一聲,池語這才瞧見,他手邊還端了一碗飯,上頭滿滿蓋的都是菜。

池語:“?斯年我好像吃了你的飯。”

譚允百忙之中抬頭看了池語一眼,那一眼飽含情感,言簡意賅就是:我猜到了。

“哦對,還有一件事。”林亓嚥下嘴裡的飯菜,道:“今年,問天宗主顧淵可能要帶領他門下弟子,親自來我長青。”

池語:???

他來做什麼?親自來打我?

她想也未想,脫口而出:“他們問天宗事如此之少,以至於宗主親自帶弟子來參加水風宴?這麼閒?”

林亓便趕緊道:“從前那些事已然過去了許久,師姐若是還記掛著,我便安排他住的遠些。但我們沒有資格阻攔人家在長青山外,師姐消消氣,咱們繞道走不見他便是了。”

這話說了如同放屁,你給人安排的寢殿遠些,但人家的腿長人家自己身上,想來個“偶遇”“碰巧”,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池語咬牙切齒,“你這小子,話和欣陽說得一樣好聽。最後怎麼樣?還不是讓薛崇住了我月夕宮。”

林亓睜大眼睛:“什麼?薛崇當真要長住月夕宮?”

“說要替我調養身子。”池語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你當我同你說笑呢?”

此刻譚允非常不合時宜地痛戳林亓:“師弟當真以為你那個嗯是在敷衍他。”

林亓委屈。

池語忽然煩躁,擺手道:“來不來無所謂,別讓我看見他就行。老規矩,你們出面,我頂著,這幾日尚在休養,莫要讓我看到那些汙七糟八的東西。”

譚允默了默,點頭道:“你先注意好你自己的身子。我瞧著師姐你最近身子骨有些虛浮,索性都讓醫聖幫忙瞧瞧罷,莫要出什麼大問題,你自己先亂了陣腳。”

林亓也在一旁頷首。

“看著呢。”池語抬起一隻手在嘴邊扇了扇,比出一副苦臉模樣,“天天喝那比黃連還苦的藥,喝下去我立馬能坐地飛昇。”

譚允的神色也放鬆下來,三人又說一陣,要散時,他從桌子下邊摸出來一個紙包丟給了池語。

池語:“?這是什麼?”

譚允道:“師姐不是來找我討茶?這包茶葉上好,你拿去罷,醫聖住你月夕宮也是住長青,招待他總不能只靠你一人努力。”

林亓在一旁笑,“其實也差不多。”

譚允:?

池語:……

行吧,她要繼續回去做勞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