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拍了拍衣襬,一副倨傲的姿態:“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必要對你客氣了。”

說完,方禾右手背腰一抹,她的佩劍長虹順勢而出,劍光四射,劍氣崩裂,自擎霄殿屋頂直入雲霄。而她劍尖指向池語,身旁兩人也紛紛拔劍:“你身為仙門宗派頗有威望的長老,卻包庇魔修,甚至自甘墮魔,我方禾便有資格替天下人剷除你這個敗類!”

她的聲音裡灌注了十足的內力,聲如洪鐘,一直傳到長青園三大宗弟子的耳朵裡!

池語眯了眯眼。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相比於三人的“義憤填膺”,池語則顯得淡定許多,“你可知,對我拔劍意味著什麼?”

最近一次有人對她拔劍,還是三十年前的水風宴上,那個倒黴透頂的龍嘯大師兄,被她一劍斬斷了子孫根。

這幾個黃毛小子,雖然是三大宗修士中的領頭人,雖然實力並不弱,卻也入不了池語的眼。

明明方才還被自己幾句話震到直不起腰身,如今卻敢對著自己拔劍。

仗著自己背後有三大宗?

還是說,這幾人早布了陷進在等自己踩進去?

她著實覺得有些有趣了。

池語到想知道,他們嘴裡的魔修和墮魔,是怎麼個“既定”的事實。

相比之下,譚允和林亓便有些不平靜了。

譚允偏著頭,極小聲問她:“他們嘴裡所說,所為何事?”

池語極小聲地雲淡風輕道:“你莫問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想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譚允:……

林亓:…………

真是一個無時無刻不給他倆帶來驚喜的大師姐呢。

你看,火都燒到眉毛了,這位和藹可親的大師姐還在問燒她眉毛的人,你們知道對我拔劍的後果是啥不?

屁話,天下都知道對你拔劍意味著可能要從自己這一脈斷子絕孫了。

還有件事就是……

林亓擠眉弄眼問譚允:“師兄,師姐沒了劍,她拿什麼跟人打啊?”

譚允斜眼看林亓,“你當真以為師姐只有一把破霜劍?”

林亓:?

譚允痛心疾首:“她讓我開了寶器庫,挑走了那對子母劍。”

子母劍?

林亓一愣,哆哆嗦嗦道:“師父從歲寒山挖出來的那對子母劍?飛秀?飛鳶??”

譚允沉痛點頭。

林亓頗同情地給了座下那三人一個眼神,“那看來他們是不想好過了。”

飛秀飛鳶子母劍,是和鑑心鏡、寒蟬絲齊名的寶物。

從前被琴昇從歲寒山挖出來後,便一直被他儲存在長青的寶器庫裡。

尋常人都擅使長劍、單劍,能如人劍合一般使用子母劍的修士少之又少,這也是飛秀飛鳶能一直被儲存下來的原因。

沒想到,倒是叫池語給討去了。

座下三人還梗著脖子,“從前對你拔劍是為大不敬,但如今你已墮魔,是為我族敗類,身為修行界領頭者,我們有義務將你除去!”

嘖嘖。

還領頭者呢。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池語眯眼,笑眯眯道:“有膽量,那便拔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