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親王分管皇室宗親三司,和長公主一樣,除了分內之事,其他朝務,幾乎都看不到端親王的影子。

“皇上想熱鬧熱鬧,本宮只好受累些,你這會跑來說風涼話,早不見來幫幫忙。”不管是在皇上跟前,還是在這端親王跟前,長公主從來不忌口,有什麼說什麼。

端親王比皇帝年輕幾歲,看上去,也是精神飽滿,可能是沒皇帝操勞,所以肚子圓滾,很是福態,但從輪廓來看,兄弟之間,還是有些相像。

“這哪還用的上本王插手,聽說,皇后的宮調令都送到皇姐手裡了。”

長公主毫不客氣的瞪了對方一眼,“就你會找說辭,今日怎麼有空陪著我到這打轉?”

“還不是諾兒那丫頭,皇姐,你就給我兜個低,皇兄要給九兮選的王妃,是不是林家那女子?”

這般直白,長公主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手一揮,讓身後的人都保持距離,裙襬拖地,一步步繞著水榭臺巡視。

“諾兒?那你先與本宮說說,狀元宴是怎麼回事?”莫非,皇帝想錯了?就說,這皇弟放著清閒日子不過,非要插一腳?那未免也早了些。

“果然,皇上什麼事都會與皇姐說,可人真不是我派的,皇姐,你面前,本王爺不想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九兮那孩子,兜了一大圈,不過就是為了讓皇上成全他與那林家女子。”

長公主輕哦了一聲,腳步未停,繼續四顧相看,可心思卻已不在了。

“不是你派的,你的人還有誰能動?你若是為了提醒皇兄破壞九兮的計劃?何不直接告訴皇兄?”犯得著動用死士,一個不好,豈不是毀了人家的狀元宴,鬧的人心惶惶。

“再說,你一個長輩,那孩子謀算個媳婦兒,你橫插一腳做什麼,怎麼,你家小諾兒看上九兮了?”胡鬧呢,那是堂哥。

“聶牧!”

“狀元郎?”

呵...長公主頗為意外的笑了笑,據他所知,那狀元郎的確是個不錯的,小諾兒一個郡主,看上人家只要動動嘴皮子的事,這麼大動干戈為了那般?

“皇姐有所不知,皇兄點狀元那天,諾兒正巧在宮中,皇上開玩笑說,給諾兒挑個狀元郎當夫婿,諾兒那丫頭,你是知道的,從小就無法無天,竟偷偷躲在金鑾殿外偷看...”

端親王一臉無奈的抖了抖手。

“怎麼,看上人家狀元郎了?狀元郎拒婚,傷了她郡主的面子,又聽了外頭那些風言風語,所以要教訓那林家小姐?你這當爹的就這麼慣著?”

長公主說的輕描淡寫,這皇弟的話,三分真七分假,她又何必用心去回,就當閒聊。

“本王一王府的小子,好容易生了這麼個妮子,的確是慣壞了,給了她幾個人讓她用,不過本王是仔細交代過的...可那丫頭小,不知深淺竟...差點闖了大禍,這不才找到皇姐這,想請皇家說句話...”

“直接跟皇兄說去,你這當爹的慣壞了,做什麼要我去說項?還有,你問九兮那孩子和林家姑娘做什麼?”

人家當個混賬扯閒的,她也就胡攪蠻橫些。

“你不是那小妮子的姑姑嘛!不找你,這大夏,還能找誰替她說句話。至於九兮那孩子...哎!那是皇上的家世,本王爺無心插手,只不過,因著這次,本王才知道,九兮那孩子的人在暗中護著那林家女子,索性就查了查,皇姐可知道前朝紫家?”

端親王狀似無意,娓娓道來,最後,還是一副女兒奴的姿態,將重點調回到女兒的事上。

姐弟兩一路‘閒談’,談的卻是風雲生變。

“一切,等明天簪花節後再說。”

這是長公主丟給端親王的最後一句話,意思,不管其他,她首次操辦的簪花節,誰不給面子生事,那就別怪她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