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有個叫大桑的小國來朝,進貢了一套七彩寶石,皇上讓人送到本宮這了,很是瑰麗少有,本宮見著都稀奇,鳳兒那丫頭,從小就是個張揚出挑的,也正是年紀,本宮讓內務府著人連夜打造了一套首飾,娘帶去給鳳丫吧。”

看著挽著自己胳膊的一雙玉手,成姬突然有些看不懂這個女兒了,一前以後,兩個態度,究竟是什麼意思?

到底是這深宮侵染,如今,這個女兒,不光是墨家的女兒了,還是大夏的皇后。

”娘,小心門檻,剛才娘說,不知鳳丫頭的性子像了誰,女兒到是覺得,有點像寶珠,娘說呢?”

成姬的身子,瞬間僵直了,從不失儀的翠嬤嬤差點絆倒,驚的抬頭看向皇后,清畫也像是嚇著了身體微動了下。

只有皇后臉上,紋絲不動。

成姬閉了會眼,邁過臺階時再睜開,臉上重新掛著笑,只是明顯比剛才梳理了許多,不著聲色的將手抽開讓翠嬤嬤攙扶著。

“娘娘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像的,轉眼十多年過去了,臣妾都快忘了...娘娘不必送了,家中近來接連幾樁喜事要辦,恐怕抽不出時間來看皇后。後宮事務繁多,娘娘好生保重身體。”

墨寶珍依然淺笑,只是眼中多了一抹寒涼,她是皇后,縱是親孃,也不能僭越禮節,所以,她不必行禮相送,目送對方離開,回身入殿笑容漸散。

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提及寶珠,娘依然過不去,那為何要強求她放下?將心比心,娘永遠偏疼寶珠一些不是嗎?

不是心頭好,便是自己再如何,也抵不過,所以,她不強求了。

一聲臣妾,終是洩了孃的心思,她知曉,娘在她身上看不見的東西,娘已經將希望都寄託在了鳳兒那丫頭身上。

其實,根本不像的,雖然一樣張揚,可鳳丫頭卻又墨珠沒有的磅礴野心。

“娘娘,何苦呢?”清畫扶著人進去坐下,忍不住輕聲開口。

是啊,何苦呢?她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與墨家息息相關,若非她姓墨,這皇后寶座,這麼多年,她如何坐的這般安穩,就憑她的本事?

不,只因,她姓墨,只因,皇上想讓她安穩坐在這座位上。

“一會,你親自去一趟長公主府,將內宮宮調令給長公主送去,就說,這屆簪花節費心操持了,若是人手不夠,內宮宮人,長公主可隨意呼叫。”

“...是!”宮調令可隨意調動內宮所有的宮人,包括自己!

這是皇后才有的權利,娘娘對長公主,自來敬重有加,可這樣是不是顯得太過示弱了?

墨寶珍沒多解釋,暗歎,別說她的宮調令,就是她要調動御林軍,皇上也會同意吧,畢竟,那是大夏獨一無二的長公主。

這麼些年,她對皇上,也有五六分了解了,長公主若真的沒有任何依仗,絕不會有今日今日在皇上跟前的地位。

究竟是什麼?無夫無子,太后也不在了...

不光是墨寶珍想過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揣測過,可是都沒有答案,卻並非沒人知曉,只是知曉的人太少。

端親王就是其中之一。

“皇姐,你這場面鋪的可是夠大的!”

水榭臺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明兒就是萬總矚目的簪花節,作為主辦,長公主總要來親自過目一道才放心。

不過今日陪長公主來的人也是頗具分量,大夏的端親王,要說,這兩位和皇上都是一母同胞,感情保持不錯,在皇家也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