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樹落下的刀客順著反衝力往後一縱,狼狽得倒退了數步,震驚得看著黑衣人。

“唔……”那了飛刀的刀客嘔出一口鮮血,踉蹌著摔倒在了地。

黑衣人沒有再理會他,右手再次一甩,卷出一道銀‘色’的劍‘花’,朝另一個刀客襲去,劍光如電。

兩人之間的差距可謂一個天一個地下,那刀客怨恨地瞪了黑衣人一眼,也不戀戰,朝身旁的矮牆縱身一躍,身形消失了……

黑衣人冷冷地朝那刀客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沒有追過去,收回目光落在了那個倒地的刀客身,以劍尖挑開了對方的面巾,只見此人口嘔出如墨的黑血,已經氣絕身亡。

“這是死士!”黑衣人淡淡道。

很顯然,這刺客怕臨死前被拷問,乾脆服毒自盡,死得乾脆些,也省得受苦。

短短不到一盞茶功夫,自己在生死間遊走了一回,南宮昕雖然勉強鎮定下來,但臉還有幾分驚魂未定,向著黑衣人拱手道謝:“多謝這位義士相救……”說話間,他心念動得極快,對方顯然不是路見不平……更像是早暗跟隨在自己身邊護衛。

南宮昕此刻與黑衣人四目相對,才發現對方的年齡並不大,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五官幾位普通,若非此刻他穿著一身黑衣以如此悍然之姿出現在自己眼前,平日裡,自己恐怕不會在意這麼一個隨處可見的少年。

黑衣少年原本神態冷然,聞言微微笑了。他收起長劍,拱了拱手正‘色’道:“南宮公子不必客氣,蕭墨是奉了世子爺之命守在公子身邊,護公子周全。”

原來是阿奕!南宮昕怔了怔,心湧過一股暖流,不由想起數月前在城郊的驛站,蕭奕怕王都局勢不穩,特意把鎮南王府留在王都的幾處暗樁也告訴了自己,沒想到他還派人護在自己身旁……

這時,南宮府的下人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一側角‘門’“吱啞”一聲開啟,‘門’房一眼看到南宮昕和那倒在地的死屍,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呼:“二少爺!……有刺客!”

而那黑衣少年早在角‘門’開啟的那一瞬,已經如鬼魅般消失不見。

緊接著,整個南宮府沸騰了起來,眾人聞聲而來,緊張地將南宮昕簇擁進宅子裡。

“阿昕!阿昕……”

傅雲雁得了訊息,也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她拉著南宮昕的手,小心翼翼地下打量著他,俏麗的臉龐寫滿了後怕。

南宮昕忙拉起她的手安慰道:“六娘,我沒事,我們進去說。”

見南宮昕身確實沒受一點傷,傅雲雁總算鬆了一口氣,冷靜了些許,與此同時,心頭也浮現了許許多多的疑問……

小夫妻倆緊緊地握著對方的手,攜手往他們的院子去了。

兩人遣退下人,攜手在內室坐下,之後,南宮昕方才把剛才在府外發生的那一幕,娓娓道來,聽得傅雲雁的心緒隨著他的講述變了好幾變,緊緊地握著南宮昕的手。

只差一點,自己失去了阿昕……

幸好阿奕早防備!

想著,傅雲雁的眼睛通紅一片,南宮昕將她攬在懷,正‘欲’安慰幾句,卻聽“咚”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撞在了窗戶,緊接著,一個略顯尷尬的聲音自窗外傳來:

“南宮公子,蕭墨有事稟告。”

傅雲雁的一隻手已經警覺地‘摸’在腰間的皮鞭,一聽來者是鎮南王府的暗衛,詢問地看向了南宮昕。

見南宮昕頷首,她稍稍放下心來,拉開了窗戶。

冬日的王都甚為清冷,一陣寒風隨著窗戶開啟颳了進來。

窗外三四丈外,兩個身形相仿的黑衣少年並排站在院子裡,其一個正是剛才救了南宮昕的蕭墨。

兩個少年對著屋子裡的夫妻倆抱了抱拳,蕭墨開口介紹道:“南宮公子,這是蕭暮,剛才他悄悄跟在那個逃走的刺客後面……”

南宮昕微微一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所以剛才蕭墨才沒有追去。

蕭墨繼續說著:“蕭暮一直追蹤到了恭郡王府!”

話落之後,空氣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