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流星地朝宮‘門’的方向走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算是五皇弟藉著鎮南王府之勢登基了又如何,那也要他有本事坐穩這個皇位才行?!

自己並非是沒有機會!

自己還有百越這條人脈——之前,韓凌樊順利登基,韓凌賦也曾一度頹然,直到白慕筱把奎琅之母阿依穆介紹於她,阿依穆與韓凌賦長談了一番,字字句句都深得韓凌賦之心,阿依穆建議他想方設法挑撥大裕和鎮南王府,只要這兩邊有了嫌棄,甚至兩方開戰,對他才更有利!

自古以來,‘亂’世方能出英雄、成大事!

韓凌樊也是個沽名釣譽之輩,他心裡明明厭惡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卻因為抓不到自己的把柄,礙於名聲拿自己沒轍。

倘若換作是自己登基,肯定編個莫須有的罪名第一時間除掉韓凌樊,算一時引來一些非議和揣測,那又如何?!誰又敢治罪至高無的帝王!

韓凌樊優柔寡斷、當斷不斷,這是自己的機會!

韓凌賦烏黑的眼眸依舊野心勃勃,很快來到了宮‘門’處,然後翻身馬,雙‘腿’一夾,策馬沿著寬闊的街道一路往前,打算回恭郡王府。

宮‘門’前的這條街道是通往皇宮的必經之道,來來往往之人皆是達官貴胄。

韓凌賦一揮馬鞭,策馬疾馳,在下一個路口正‘欲’右拐之時,卻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形騎著一匹棕馬迎面而來,顯然是打算前往皇宮。

韓凌賦眯了眯眼,瞳孔閃過一道銳芒,若無其事地按照原計劃右拐,然後驀然回首,朝來人瞥了一眼,目光森然,心咬牙念著三個字:

南、宮、昕!

南宮昕卻沒看到韓凌賦,他騎馬自路口飛馳而過,徑直地向著皇宮而去。

南宮昕如今仍是白身,他皇子伴讀的身份乃是被先帝所貶,雖然現在韓凌樊已經繼位,可是古語有云:“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大裕以忠孝治國,即便韓凌樊是皇帝,也必須講究孝道,不能在此時封賞南宮昕。

再加之,南宮昕次錯過了科舉,沒有功名,也不能早朝,只能每日朝後去宮面見韓凌樊,與韓凌樊一起商議朝政,出謀劃策,處理涇州民‘亂’之事……

朝廷瑣事繁多,君臣倆這一商議是大半天,等南宮昕從皇宮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大半,時間已近宵禁了,他了馬匆匆地往南宮府而去。

見天‘色’越來越暗,南宮昕怕傅雲雁在家擔憂,一夾馬腹,騎得更快。

“踏踏踏……”

夜晚的王都街道,幾乎空無一人,賓士的馬蹄聲顯得尤為響亮,回‘蕩’在夜風……

好在南宮家自前朝是重臣,南宮府的位置處於王都的央地帶,距離皇宮並不遠,南宮昕駛過三條街道後,南宮府出現在了前方几十丈外。

“籲——”

南宮昕拉了拉馬繩放緩馬速,馬兒停在了南宮府外。

然而,在他下馬的那一瞬間,變故突來。

幽冷的月光下,兩把寒光閃閃的長刀分別從兩個方向朝南宮昕刺來,一把來自南宮府旁的一條幽暗小巷,一把隨著一陣枝葉搖擺聲從樹一躍而下。

兩個‘蒙’面刀客揮著兩把長刀襲來,雙刀皆毫不遲疑,挾著夜晚的寒風與那兇狠冰冷的殺意……

那冰冷的刀鋒在暗夜亮得刺眼!

南宮昕怎麼也沒想到天子腳下,自家府邸之前,居然會埋伏著膽大包天的殺手。

他是人,雖然通君子六藝,卻也無法與這等兇徒相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道森冷的刀光朝自己‘逼’近……

他身旁受了驚嚇的馬兒踩著蹄子,發出陣陣嘶鳴。

忽然,又是兩道寒光閃過,南宮昕眼前一‘花’,發現身前多了一個黑衣人。

這黑衣人身手如鬼魅,右手的一把長劍如靈蛇般橫出,劍勢如虹,左手的飛刀則迅如閃電,破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巷子裡那個刀客的‘胸’口,穿心而過。

與此同時,只聽“錚”的一聲,黑衣人手的長劍與另一把長刀撞擊在一起,火‘花’四‘射’,震得刀劍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