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連著數日,城下都圍著年禮的話題說得熱熱鬧鬧,也讓城的年味更濃了……

年關臨近,城各府、店鋪一家家都張燈結綵,百姓皆是喜氣洋洋。

臘月十六,一隻白‘色’的信鴿撲稜撲稜地飛進了碧霄堂,信鴿是從西夜郡那邊遣來的,這封信來稟說,翡翠城附近爆發了時疫,翡翠城以及周邊的數個小鎮、村落有一成左右的百姓都感染了時疫,幸而及時發現,統一將那些病人進行區分並隔離治療……雖然染了時疫的病人至今為止已經死了近半,但是總算控制住了疫病的傳播,沒有繼續向別的城鎮擴散,至今已經有五天沒有出現新的病人。

這封信是來自程昱。

除了平陽侯外,程昱如今也在西夜郡,那之前,程昱在南涼郡協助田禾管著政事與民生,在黃和泰趕去了南涼郡後,程昱終於可以‘抽’開手,又被蕭奕派往了西夜郡,現在以程昱為主,平陽侯為輔,暫時管著西夜郡的政事與民生。

蕭奕收了那封飛鴿傳書後,直接來了青雲塢。也沒人招呼,他熟‘門’熟‘門’地拐進了官語白的書房,官語白正坐在一張榧木棋盤後自己與自己下棋。

“小白,你瞧瞧……”

蕭奕隨手把那封密信丟給了官語白,饒有興致地研究起這下了一半的棋局來,只見那黑子與白子殺得難解難分,硝煙瀰漫……蕭奕也有些手癢癢了,從棋盒拈起一粒白子乾脆地落下。

幾乎是下一瞬,一粒黑子也緊跟著落了下來。

蕭奕抬眼看去,只見官語白已經放下了手的那張絹紙,隨手擱在一邊,顯然看完了信。

蕭奕又俯首去看眼前的棋局,果斷地再次落下一粒白子,嘴同時說道:“阿玥之前不放心翡翠城東郊的那個‘亂’葬崗,我乾脆命人一把火給燒了。看來這把火燒得恰是時候!”

若是沒有那把火,恐怕翡翠城的這場時疫會更嚴重!

官語白以左手又拈起一粒黑子,右手則在棋盤邊輕輕叩動了兩下,沉‘吟’著道:“自古以來,疫病流行往往與天災**有關,‘亂’葬崗、病畜、被汙染的水源等素來都是時疫的源頭……阿奕,我想向林老神醫請教一下要如何才能預防減少時疫。”

縱觀歷史,時疫的爆發數不勝數,如霍‘亂’、鼠疫,致死率極高,一旦疫情失控,死者不計其數,件件觸目驚心,他們也曾在應蘭行宮親眼見證過時疫的可怕,預防時疫也是關乎百姓民生,須得重視。

官語白落下了黑子,又道:“這一次的時疫也是一記警鐘。”他看向自己還不甚靈活的右手,眼一片泰然。說來,以他的右手換回那數萬百姓的‘性’命,這筆買賣也是值得的。

棋盤,黑子與白子陣勢錯雜,兩人才不過下了几子,白子已然隱隱‘露’出敗勢,蕭奕卻滿不在乎,果決地繼續對黑子發動攻勢,只攻不守。

“啪”地落子後,蕭奕伸長脖子,猝不及防地把臉湊到了官語白跟前,一本正經地說道:“小白,我這個人一向唯才是舉,都說耳濡目染,你怎麼沒學到一點?”

官語白還沒怎麼樣,小四已經被蕭奕的自吹自擂、厚顏無恥又一次給驚到了,差點從外面的樹摔了下來。

這麼多年了,小四還是沒習慣這個蕭世子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窗外的小四俯首朝官語白和蕭奕二人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嘴角微揚。他如何不知道蕭奕是在勸公子適當地把事情‘交’由下面的人去辦,不要太‘操’勞,不要事事都親力親為……

小四都能領會,官語白如何不懂,怔了怔後,烏黑的眼眸閃現點點笑意,意味深長地說道:“阿奕,說來,還有一件事必須要由你既‘出力’,又‘出面’!”

蕭奕疑‘惑’地挑了挑眉尾,見狀,官語白眼的笑意更濃,說道:“如今幾郡平定,可以利用新年論功行賞之際,重定軍制……”

南疆以武立邦,事關軍制,蕭奕也明白其重要‘性’,凝神聽著。

官語白繼續說道:“如今南疆軍用的皆是大裕的軍銜,可南疆既然已經獨立,那必須更改軍制,與大裕有所區別。”

無緣無故地改軍制容易引起軍心動‘蕩’,倒不如藉著這次大肆封賞之際,趁勢而為,轉移焦點。

官語白說得在理,可蕭奕卻覺得頭也疼了起來,年關歲末,距離新年的時間可不多了,定軍制如同定律法,需要考慮的條條款款可不少,還要借鑑歷史……看來自己與小白又要忙一段時日了!

不過……

蕭奕又想到了什麼,揚了揚眉,笑‘吟’‘吟’地看著官語白,故意問道:“小白,那你還要不要這安逸侯繼續來做做樣子?”

官語白愣了一下,然後淡淡地笑了,雲淡風輕。

“啪”的一聲,他手裡又落下了一個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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