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自縛(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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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決不取消婚約。”
滿頭大汗的南宮晟匆匆而來,只見他因為奔跑,髮絲有些凌亂,面色潮紅。很顯然,他是聽到了訊息,就立刻趕來所至。南宮晟大步走到蘇氏跟前,緩了緩自己的呼吸後,態度堅決地表明立場:“我相信柳姑娘,我不要退婚。”說著,他祈求地看著南宮秦,“爹,別退婚!我相信柳姑娘!”
柳青清聞言不由面色一緩,眉眼也舒展了下來。
南宮秦看著長子,心裡很是欣慰,也暗暗慶幸,當年沒有心軟,早早的就把長子遷到了外院,由自己一手教養。
“晟哥兒,”南宮秦面色一正,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自然也是信柳侄女的,柳家家風清正,柳侄女斷不會做這樣的事!”
南宮晟聽了鬆了口氣,趙氏卻是急了,忍不住看了趙子昂一眼。眼見事情急轉直下,沒有按自己想像中的劇本上演,趙子昂也有幾分心急:如果此事就這樣落幕,那他剛剛那一番作態,豈不可笑?
事到如今,趙子昂無如如何也要把柳青清拖下水,他再一次央求道:“姑父,姑母,求求你幫幫侄兒和柳姑娘吧。晚輩同柳姑娘是真心相愛的,求您成全……柳姑娘只是因為害怕這才不敢承認。”說著,他一臉深情地把目光投向柳青清,道,“柳姑娘,你別害怕,姑父、姑母會為我們做主的,不會有人責怪你的。你不用害怕,一切責任都在我,我不會讓你吃苦受罪的!”
柳青清氣得渾身發抖,這個趙子昂居然如此無恥,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不肯罷休。
“趙子昂!你……”柳青雲臉色黑沉,他的拳頭握得緊緊地,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趙子昂絲毫沒有把他的怒氣看在眼裡,依然一副君子風度的作揖道:“姑父,姑母,請你們成全。”
趙氏忙順著說道:“既然如此,那……”
“夠了!”
誰也沒有料到,出口打斷這場鬧劇的竟然是平時最為溫和的林氏,就見她站了起來,正色道:“母親,今日這事不管是真是假,這南宮府中有人私相授受,傳揚出去,我們府中姑娘的名聲也蕩然無存了!媳婦認為,此事不可聽一己之言,必須論個清楚才行!”
眾人聞言怔了怔,卻是若有所思。
黃氏本來是打算看好戲,但聽林氏這麼一說,深以為然。不管這大房唱的是哪出戏,決不能影響她家琳姐兒的名聲!
“二嫂說得是。”黃氏忙附和道,不滿地朝趙氏看了一眼,話中帶刺地說道,“大嫂,你這侄兒也太不懂規矩了,就算是真和柳姑娘情投意合,也不用這樣當著大家的面四處嚷嚷的!也不知道居心何在!”
趙氏的心又瞬間被吊了起來,她憤憤地瞪了一眼林氏,若不是眼下不合適,她真想說上一句多管閒事!
柳青雲亦知無論是不是要解除婚約,這件事必須分辨明白,他壓抑著憤怒,沉聲道:“趙子昂,你既然說與我妹妹兩情相悅,那我且問你,你是何時與我妹妹兩情相悅?你們又是如何私下相見?”
趙氏臉色一變,正想開口,卻被柳青清打斷了,就聽她冷靜地說道:“趙公子,不如由我說給你好了。我們在這榮安堂見過七次,每次都是在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說著,柳青清看向了蘇氏,“老夫人,您覺得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我和柳公子可有私下接觸的機會?”
蘇氏面沉如水,轉動著手裡的佛珠,緩緩道:“不可能。”
“此外,我同趙公子還見過三次面。”柳青清神情坦然,語氣淡淡地道,“一次是我見了我哥哥後,在回荷風院的路上,遇到了趙公子,最多也就說了兩句話。接下來便是前幾日,我陪南宮大夫人去了一趟玉凰軒,在走出玉凰軒後,正欲上馬車時,突然從拐角衝出兩個乞丐衝撞了大夫人的車駕……趙公子恰好出現了,這才又碰了一次面。”說著,她看向了趙氏,“夫人,小女子說得可對?”
那一日有數人親眼見證,趙氏只好點頭道:“是,當時幸好昂哥兒來了,那兩個乞丐這才被嚇跑了。”
“那麼最後一次,便是那一日,宣平侯世子夫人來府裡請府裡的眾位前去參加她生辰宴,當時我同玥妹妹她們出了榮安堂之後,遇到了我哥哥和趙公子,可對?”
“正是。”南宮晟忙不迭頷首道,“那一日,我也在,柳姑娘對錶兄最多也不過就是點頭致意而已,幾個妹妹都可以作證。”
趙子昂急了,連忙道:“那一日確實如此。可是除此之外,我們不是還私下見好幾次嗎?柳姑娘,事到臨頭,你怎麼可以矢口否認呢?”
“敢問趙公子,除此之外,我們還見過哪幾次,何時何地,可有人證?”柳青清面若寒霜,“你倒是當著諸位的面,說個清楚明白!”
柳青清如此犀利地一連番質問,趙子昂幾乎是傻眼了,一般嬌滴滴的姑娘家遇上這種事,不是氣得說出不話來,就是隻會哭哭啼啼的了,可是柳青清居然一點都不怕,還要當面與自己對質。
但趙子昂也是頭腦轉得極快,馬上道:“柳姑娘,不就是你送定情信物給我的那一晚……”
“不知是哪一日?在何處?誰能證明,你說的定情信物,又是什麼?拿出來與諸位看看。”柳青清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讓趙子昂差點反應不過來。
見狀,柳青雲面露譏諷,冷冷道:“趙公子,怎麼這麼幾個問題,還需要想?不會是忘記了吧?”
事情發展至此,在場的其他人哪裡還猜不出其中的貓膩,一時表情各異。
“記得,我當然記得!”趙子昂額頭都滲出了冷汗,“不就是初十那日乞丐被我趕跑之後,你就對我芳心暗許,當晚就約我見了而。”
柳青清目光冷得像冰刀,又問:“當晚?什麼時辰?何地?”
趙子昂絞盡腦汁地道:“子時,二門……你親手送了荷包給我……”
此話一出,趙氏的心更是墜落谷底,都不敢去直視南宮晟的目光。她可還記得自己那一日對兒子說,柳青清是在從玉凰軒回府的途中,告訴自己她早就已經同趙子昂情投意合,已經送了荷包做為定情信物,可是現在和趙子昂的話一比對……
此時,南宮晟是心寒不已,簡直不敢去細想。在這件事上,母親究竟都做了些什麼?難道非要逼死柳姑娘才甘心嗎?
“什麼時候二門居然那麼鬆散了?”黃氏涼涼地在一旁說道,“晚上還可以讓人隨意私會了?初十那晚,二門守門的是誰,必須嚴懲!”
趙子昂背上冷汗直流,他知道那日柳青清回府之後,沒出過院門,自己若是一個說的不好,就是直接被拆穿的份,這才說了子時,因為那時正是他的小廝收到荷包的時間,而守門的婆子也確實不在。於是,趙子昂定了定神,說道:“那日守門的婆子不在,我和柳姑娘正好尋了空隙,這才碰上了面,也就是那時,我同柳姑娘情定三生,柳姑娘送了個荷包給我。”
“那還等什麼。”趙氏忙說道,“來人,去把那夜的守二門的找來……”
大夫人發話了,自然是有人忙不迭地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婆子被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