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彥自然知道梧蕭不會回應,接著開口:“我猜你要問,江客為什麼會被警察帶走。”

“有人誣陷他做假賬,封世崛起,封世的大小姐喜歡江客,但是江客寧願被抓也不願意接受她的條件,戚然連給的封世的資料都是陳年老事,根本就起不到實質性威脅。”

“我預測,戚然連應該是記恨江客攬了梧氏的大權,你也知道,他那人野心大,當初為了名利,活生生就是不認我這個兒子,但這次他不僅認了,還是當著媒體的面,雖然我不在商界,他究竟想幹些什麼我還是明白的。”

梧蕭張了張口,想起許彥聽不見,又閉上,沉默的聽著他講。

“我打算,將計就計,他要認,那我也認。等他百年之後,我說不準還能幫江客翻案。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江氏裡面有江休眠的人,這換不乾淨,梧氏又沒了你坐陣,什麼資料都拿不到。”

隨後自嘲一笑:“你覺得我挺沒用的吧,之前天天吹噓這麼牛逼,真正到了現在,連個人都保不下來,我也這麼覺著。你放心,等這邊完事兒,我就下來給你賠罪。”

不知是那句話觸動了梧蕭,淚就算著臉頰慢慢滑下來,她想對他說:“謝謝!”

訣真聽了一路,沒想到梧蕭這麼有能耐,愣是讓兩個男人心甘情願為她赴湯蹈火。

訣真側首打量起旁邊的人,好像也看不出來她的特別之處。

許彥安靜下來,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心裡萬般滋味沒有地方吐露。

他本就生於黑暗之中,或者說,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應該死了。

只是他的母親用生命給了自己生命。

許彥有那麼一刻,想要飛奔到馬路中間,感受被車輪壓過的感覺,把自己融入這個世界的繁華。

但是他不能,他還要為那個給自己帶來片刻光明的人捅破黑暗。

訣真看著許彥多變的臉色,不理解。

想著轉頭問問梧蕭,結果看到的是一雙佈滿哀傷的眸子。

訣真輕聲問道:“他為什麼要為了你做這麼多?”

梧蕭搖了搖頭,無奈道:“跟他的身世有關。”

訣真生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也沒有登上過山巔,自然不知道群山之間的複雜,現在面前這麼多大佬,他自然是好奇的。

許是壓抑心中已久的心事需要一個發洩口,梧蕭坐在一旁的石墩上,目光看著失魂落魄的許彥,緩緩講述其那段經歷。

“他父親,也就是他剛剛說的戚然連,野心勃勃,為了自己的地位和權利果斷放棄了他的母親,為了不讓他影響自己的前程,不顧他母親的安危,讓她母親打掉已經八個月大的他。”

訣真心中一驚:“八個月,還怎麼打?”

梧蕭沒接他的話茬兒,而是繼續說道:“然後他的母親跑了,至於怎麼跑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挺不容易的。”

後面兩句算的上是廢話,這是個人都知道非常的驚心動魄。

“之後,他的母親就生下了他,但是戚然連在許彥六歲的時候找到了他們母子,而且讓他的母親丟了工作,當初還把許彥丟到海里,目的是淹死他。”

訣真雖然沒見過戚然連,但也算是明白了一個男的可以渣到什麼程度,臉面上表情都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梧蕭沒想到,惡名遠揚的閻王大人,還會嫉惡如仇,不免調侃一句:“所以,到時候記得把他收到地獄裡面去,讓他做牛做馬。”

訣真非常爽快的應下:“濫用一次公權也是可以的。”

梧蕭繼續:“但是他水性很好,一直在水裡堅持到了半夜,被偷渡的人救了起來。”

梧蕭清了清嗓子:“雲南那一塊,你應該知道偷渡是幹些什麼的。”

訣真想都不用想,除了販毒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