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也喝下一碗酒,雖然不是九原的苦酒,但入口之後,嬴政只覺得苦澀難當。

離開漁陽郡,繼續東行,就是右北平郡了。

入城之後,嬴政尋遍大街小巷,再也沒有找到那熟悉的酒肆。

“大哥,不用找了!”

嬴玄說道:“東北門戶三郡,已經沒有這般酒肆了。”

“這是為何?”

嬴政不解問道,北方六郡如此,東北門戶三郡,很是百戰之地,怎麼例外呢?

“原是有的,不過遼西之戰,大多已經為帝國捐軀了。”嬴玄回答說道。

“剩下的呢?”嬴政繼續追問說道。

“散入民戶之中,由地方官服發放財貨,有三郡百姓贍養。”嬴玄說道。

“盡心否?”

帝國老卒受了傷,畢竟是累贅,又非自家人,實在讓嬴政難以放心。

“都是自家人,自然是用了心的,況且三郡有規矩,不盡心者,誅!”

“原來如此!”

嬴政嘆息一聲,說道:“本想懸門掛酒,和他們痛陰一番,沒成想,居然錯過機會了。”

在嬴政看來,東北門戶三郡的做法要比其他六郡好上不少。

“為何北方其他六郡,不效仿東北門戶三郡呢?”嬴政問道。

“軍卒有軍卒的驕傲,那怕老了,哪怕殘了,也不願意成為累贅。”

嬴玄說道:“有人寧願在酒肆之中安度餘生,也不願做個拖累別人的廢人。”

“這不是拖累!”嬴政沉聲說道:“即便是,朕和帝國也不怕這種拖累。”

“臣知道!”

嬴玄說道:“可這就是他們最後的驕傲啊!”

“那為何你遼東可以?其他地方就不行呢?”

嬴政說道:“據我所知,遼東應該是北方諸郡之中,心氣最高,也是最驕傲的一支軍隊吧?”

“是我的緣故!”

嬴玄說道:“和其他武侯相比,臣理智一些,也無情一些。”

“此話怎講?”嬴政問道。

“老卒不願意被他人贍養,帝國武侯被情義所羈絆,也就聽之任之。”

嬴玄說道:“我就不一樣了,您也知道,我這個人,心比別人硬,手段也比別人多。”

“凡遼東黑甲老卒,若無家家眷,皆入遼東民戶,如有不從者,黑甲除名,不得遼東黑甲之名號。”

嬴玄說道:“大蛇打三寸,拿捏住他們的三寸,逼逼他們,他們也就乖乖聽話了。”

“你這傢伙,真是無恥之尤。”

嬴政笑罵道:“人家為你賣命,你倒好,反過來用這個威脅人家。”

“還有內史騰,也不是個東西,跟著你胡來!”

嬴政雖然在罵嬴玄,可是臉上多是欣慰之色,也是認可了嬴玄的做法。

“帶我去轉轉吧!”

“大哥,熟人太多,恐怕不行啊!”

嬴玄為難的說道:“右北平郡見過我的人不少,認出我來,你的身份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