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許多的流言蜚語,說他是天命孤星。

這麼多年來,柳思恆很少出現,據說是在某個山清水秀的村子裡修身養性,偶爾賣些詩畫維持生計。

今日,應該是他數年來,第一次踏足酒樓。

在眾人的注視下,柳思恆著一身洗到發白卻很乾淨的灰色儒袍,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負在身後,他昂首挺胸,雖然一臉滄桑,可目光明亮。

他用這種方式,告訴眾人,他在地獄走一遭,如今笑著回來了。

“見過柳案首。”

那搭話的書生,愣了愣,才連忙又拱手道。

“客氣。”

柳思恆也回禮,沒有絲毫的傲氣。

“什麼柳案首,應該是前柳案首。”

人群中有人冷不丁的開口道,讓氣氛為之一冷。

這說的也沒錯。

院試三年兩次,柳思恆都是六年前參加的院試,如今,已經是過了兩茬了。

大傢伙還記得,除了他拿下小三元的殊榮以外,還因為他著實是很慘了。

聽說他有一好友,也相當的慘,被先生讚歎為本有舉人之資,可惜據說得了病,如今已經沒了動靜。

說此人是天命孤星,倒是沒錯。

這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不服氣的趙陽,他說完話,一臉不爽的看著柳思恆,不就是個鄉下的窮書生,何況這道題的謎底就是鄉下種的小麥,那等粗鄙的東西,他自然能猜到。

本來他已經想出來,卻被此人搶了先。

著實可惡。

他陰陽怪氣的說完,心裡的氣倒是消散了許多。

第一題本就簡單,被搶了就被搶了吧,想要出彩,靠的可不是一開始,而是後面。

趙陽躊躇滿志,很快就把斜撇柳思恆的目光收回來。

一個死爹死媽,又喪妻喪子的窮書生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猜中一題不過僥倖。

他不耐道:“掌櫃的,別耽誤時間了,趕緊說下一題。”

張同福見說話的又是這人,臉色有些不好,這人的嘴臉,很是讓人看不慣。

不過他一個商賈,也不敢說些什麼。

很快他就繼續念出下一道迷題,再說了,今日特殊,和這種人計較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