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平愣了好一會,他當然知道易菲為什麼生氣,她最後的兩個反問句狠狠轟在他的心坎上,她生氣莊平不瞭解她,不瞭解她對他的瞭解,不能感同身受站到她的角度,而是一味地在試圖解釋。

莊平自知這是他的問題,是他沒有及時跟上易菲因日益提升的認知而改變的問題。

現在的易菲,已經不是半年前那個什麼也不知道、毫無認知的惶恐小野貓了,她已經對這個時代認知到可以有自己的見解了,對待她的方式也不應該是再站在這個時代的角度上言傳說教、強行灌輸了,這就像父母把孩子從孩童養到少年,教育和交流的方式也要相應的做出改變,與時俱進。

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與易菲的相處方式了,以往那種站在講臺上居高臨下的交流方式已經不合適了,需要換位思考,平等對話了。

“易菲,我承認,剛剛的對話表面上我贏了,實際上我敗了,我跟你道歉,是我沒有儘快意識到你變了。”莊平認真地說道。

易菲歪著腦袋看著莊平,“你...真的知道錯了?”

“嗯,錯得離譜。”

“這還差不多,以後別事事跟我較勁,畢竟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咱倆是獨立的個體湊到了一起,你要是處處都讓我跟你想的一樣,那你天天對著鏡子說話行了。”

“是是是...你說得對。”

“嗯,不錯,孺子可教,錄製完畢。”

易菲很神氣的樣子,拿出手機在莊平眼前晃了晃。

“我去,你還錄音了?從什麼時候錄的?”

“你聽聽就知道了。”

說著,易菲點了播放。

“易菲,我承認,剛剛的對話表面上我贏了,實際上我敗了...”

易菲退出了播放,得意地笑道:“知道了吧?你接下來會做什麼,會說什麼,我都能猜個差不多。”

莊平都愣了,易菲竟然瞭解自己到這種程度,不愧是神捕。

“這頓燒烤沒有白吃啊!”莊平若有所指地說道。

“是吧,我就等著你上鉤呢,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易菲得意洋洋。

莊平眉毛一挑,“哦,那我要是不上鉤豈不是讓你失望了?”

說著,他又伸手薅上了易菲的手,大拇指輕輕在易菲光滑雪白的手背打著轉。

易菲還是沒有躲避,只是柳眉微微一皺,手上傳來的感覺就像是對方在捋狗毛,還真沒有半點在耍流氓的意思。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易菲低頭看著莊平的手喃喃道。

莊平眯著眼睛,摸著易菲的手,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儼然不再有任何心理負擔。

“別多想了,沒什麼不對勁的,這跟你捋狗毛差不多的意思,不摻雜任何雜念。再說了,摸摸手又不會懷孕。”

“不對...”

易菲搖搖頭,她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勁。

“捋狗毛,捋狗...我知道了,是你摸我的手,那咱倆誰是狗?”

“我是,是狗毛主動蹭的!”

這就是求生欲。

“嗯...算你反應快,本姑娘就不跟你計較了。”

莊平鬆了口氣,終於“合法”“揩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