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孤松獨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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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竇傑灌下一大口水,“少俠先前也說過,天客居暗中行動時,不會人多。”
還不等他一句話說完,啟時老將軍焦急的聲音便立刻響起:“竇將軍,可沒與他們動起手來吧?”聞言,竇將軍似乎並未出聲,只是一陣沉默。
但隨即聽得幾人不約而同地道:“這就好,這就好。”
“這麼說……”一個微微發抖的陌生嗓音說了話,“先前街坊中傳什麼,天客居會趁黑暗中殺人的事,都是真的了?”
“這是當然!”性急的英丞一下子高叫道,“今晚那兩個穿黑袍子的傢伙,你自己沒看見?”
“見是見著了……”這陌生人的聲音有些猶疑,“只是草民怎麼也想不出,咱們自己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怎麼就差點在天客居手底下送命了呢!天客居,天客居可是咱西湖的神仙啊……”
“什麼神仙不神仙,你差點就成了他們的劍下冤魂,怎麼還在這裡替他們開脫!”寧將軍似乎越聽越氣,還忍不住在後院四下走動起來。清卿凝神於耳,模模糊糊間,終於聽見啟時渾厚的聲音想起:“還請當家的仔細想想,究竟有沒有做過什麼事,能和天客居扯上關係?”
一陣沉默,陌生人一聲不吭。
“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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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再想想,能不能記起什麼與掌門有關的事?”
後院還是靜悄悄的,沒有半分聲響。衛老將軍便接著問:“敢問當家的,令親可曾與先掌門的什麼人有瓜葛?”
“啊!”那人一拍腦門,“說起先掌門,倒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被自己猜中了!清卿險些叫出聲,又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回頭看一眼秋兒,只見她微微翻了個身,仍在夢中睡得香甜,這才放心,轉頭繼續傾聽著後院動靜。這陌生來客斷斷續續地道:
“草民做糖畫生意之前,就是個田裡種地的。家裡人少,種得不多,勉強交了公家錢,也就能夠我們幾口果腹。那時候,草民家這小的還沒出生,大的還不會走……”
英丞聽著聽著就沒了耐心,趕忙催促道:“這事和先掌門有什麼關係啊!”
“有的,有關係的,草民這就說。”那陌生的聲音擦了擦汗,接著道,“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也是草民的福氣,頂著大日頭在水田裡面收稻子,那一把一把的都是汗啊,直往草民的眼睛裡頭扎。可就是那糊糊一片看不清楚,忽地好像岸上來了什麼人,引得好些人圍在那裡看哩……”
“哎呀!就直接說你看見什麼了!”
“是是是,草民看見的不是別人,就是咱西湖的先掌門啊!”
“且慢。”啟時一下子打斷他的話,“水田裡,先掌門……那是華初六年的事了吧?當時掌門要看看水田收成,便微服私訪,帶了兩位天客和幾個將軍分頭去各家各戶問了問,看了看……若是沒記錯,那時末將也在列。”
“對對對!具體哪一年草民記不得了,當時的確是幾個人高大得很,看著卻蠻親近的,還拉著草民的手問了好些話哩!”
“那你如何知道,那就是西湖的溫掌門?”
“這還不簡單!咱平日裡見不著掌門真人,家裡還沒個畫像閒書不成?溫掌門的確和書裡寫的一模一樣咧:身長八尺,爽朗清舉,天質自然,疏疏如林下風……”
聽到此處,清卿忍不住莞爾。這人把“肅肅如松下風”說成了什麼“疏疏如林下風”,一聽便是尋章摘句,對先掌門不吝讚美之詞時,在腦海中胡編亂造的。細聽這人言語,除了“身長八尺”之外,其餘皆是市井古書中的尋常之言,並無一句話描述溫弦面貌究竟如何。清卿暗笑罷,不禁懷疑起來——
這人連先掌門容貌都描述不出來,難道當真親眼見過十年前的溫弦不成?
“罷了罷了。”後院的衛將軍也是漸漸聽不下去,便無奈地擺擺手,“當時當家的見到掌門微服私訪,可曾記得有什麼記憶深刻,或是不尋常的事?”
“若說記憶深刻,倒還真有一件事,草民記得牢。但若說它尋常吧,倒也不尋常。說它尋常吧,其實還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一件芝麻大小的無關緊要的事,還是不玷汙了幾位將軍的耳朵……”
寧英丞簡直忍無可忍:“快快講來!”
“好好,這就講。”聽到此處,清卿只覺得此人音色驟然低沉了下去,嗓門也變得沙啞起來。只聽他徐徐地道:“當時,掌門要問我們此處有沒有一種石頭——不是那種光溜溜的石頭,而是灰濛濛的,隱約能看出幾個字的那種……”
“幾個字?”在場之人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寫的什麼!”
“好像,好像是一個姓南的什麼人,叫……南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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