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鐵琢磨了一會兒,說了句這能成嗎,才轉身前去佈置了。

午間時分,看著鏡筒裡翻滾的煙塵,衛仲道嘴角一勾。

“來了。”

曹真的速度很快,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到了衛仲道半里左右。

就在後羿令眾人準備動手的時候,滿臉灰塵的曹真,卻突然停住了馬蹄。

此時的曹真,還是個模樣頗為俊俏的後生,小麥色的面板、油亮亮的小鬍子。

他手掌一豎。

“停!”

見狀,曹真身邊的臉色黝黑、有些豁嘴的副將,急忙問道。

“將軍,鄴城危在旦夕,急等我軍救援,為何突然止步於此?”

曹真用謹慎到了極點的眼神,朝四下望了望。

“衛仲道八萬大軍攻鄴城,按那報信軍士的話說,戰事已近膠著。”

“既然如此,那報信的軍士,又是如何從城中逃出來的?”

“按衛仲道的性格和手段,你覺著這樣的可能性,真的存在嗎?”

昨日接到訊息後,驚恐異常的他,也沒時間想太多,就帶兵出了黎陽。

但這一路上,他越想越覺著不對勁,這才匆匆停下了腳步。

豁嘴副將沉著臉。

“可將軍,衛仲道攻打鄴城,可謂是勢在必行,而且可能早已動手。”

“鄴城和魏郡,是我軍在冀州最後的希望,丞相早有嚴令,魏郡絕不可失。”

“就算只有一成可能,我們也要往鄴城看看,丟了魏郡,丞相面前你我如何交代?”

“況且衛仲道就算再厲害,他也只是個人,而不是神。”

“既然是人,就難免有所疏漏,鄴城有我軍十萬之眾,跑出一兩個,也在情理之中。”

“將軍,你說呢?”

看著副將的豁嘴,曹真的兩條眉毛,也以可見的速度,深深的皺了起來。

副將說的是,眼下丟了鄴城,就等於徹底丟了冀州。

為了冀州,曹操運籌一年有餘,曹仁和許褚兩位上將陣亡,夏侯淵和曹洪身首異處。

戰死在冀州的兵馬,更是多達五十幾萬,這是多大的投入?

一旦這最後一點希望,都宣告破滅,曹真都不敢想象,他會承擔曹操什麼樣的怒火?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卻又十分謹慎的道。

“馬上派出斥候,秘密前往鄴城外打探,看看情況究竟如何?”

既然高赫能堅持這麼久,那也就不差一時三刻。

若是鄴城真的已經被衛仲道攻破,他再帶人一頭扎進去,那無異於是送死。

豁嘴副將卻堅持道。

“將軍,軍情如火,戰機更是稍縱即逝。”

“若是衛仲道就在這個當口破了城,我們就算是哭,也於事無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