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詡,你好歹毒的心思!”

盛文帝更是冷笑出聲,“怎麼?許你們拿太后作伐,不許朕動你的女兒與外孫?”

“那也是你的女人和兒子!”

“老侯爺覺著,朕缺女人與兒子?!”盛文帝嗤笑。

齊老侯爺哽住,狠狠瞪著他。

盛文帝擺手,“袁青,出發去慈安宮,朕去會會齊二少爺!”

罷,瞥一眼齊老侯爺,“你是自己走,還是朕讓人拖著你……”

“老夫自己走!”

盛文帝嗤一聲,轉過身,袁青以眼神示意黑衣衛盯著齊老侯爺,才快步走去盛文帝身邊伺候。

一行人不急不緩趕到慈安宮,正看到齊賢妃求齊贇放了太后,而定國侯世子渾身是血躺在地上,面色死人般灰白。

齊老侯爺的腳步頓了一下,便再沒去看定國侯世子一眼。

齊賢妃瞧見齊老侯爺與盛文帝一起,愣了愣,才想起拉著祁王見禮,祁王硬著脖子,“早晚都是一個死,跪什麼跪!”

“皇上,下毒一事是楚元城的主意,烈兒只是被他利用了,皇上,您看在臣妾服侍您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烈兒這一次……”齊賢妃撲過去,跪在盛文帝的輦車下,哭的悽慘,“您幽禁他,囚禁他,困他一輩子都行,只要饒他一命……”

“饒他一命?”盛文帝垂眸看著齊賢妃狼狽求情的模樣,勾了勾唇,“賢妃,你有沒有問過你的好兒子,給朕下毒時,可曾想過饒朕一命?”

齊賢妃磕頭的動作一頓,悲切切的抬頭,“烈兒還,他只是一時糊塗,被楚元城攛掇……皇上……”

“收起你這副鬼樣子,讓人惡寒!”盛文帝不耐煩,“袁青。”

袁青會意,上前兩步,示意宮人拉開齊賢妃,“賢妃娘娘,聖上從未有處置您的意思,您再這般鬧下去,下場……”

他瞟了眼不知是死是活的定國侯世子一眼,朝齊賢妃挑了挑眉。

齊賢妃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色霎時一白,嘴張了張,卻只虛弱的吐出兩個只,“皇上……”

袁青轉身回到攆車旁。

盛文帝滿意的點點頭,將目光放在帶著炔在慈安宮宮門前的齊贇身上。

齊贇此時,一身鎧甲,長劍在手,雙眸銳利猶若一道寒芒,直射向盛文帝。

兩人目光相懟,都沒有收回去。

袁青大喝,“齊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挾持太后娘娘要挾聖上?!還不速速退開,聖上或可看在你以往的戰功上,饒你一個全屍!”

齊贇嗤笑,“左右不過一個死,我今若不能活著離開皇宮,有太后娘娘墊背,也不枉來走這一遭!”

袁青皺眉,還要什麼,盛文帝開了口,“齊贇,聽你大哥你本來是要帶著你齊家輩逃生的,你這會兒齊家是個什麼光景?周家應該已經圍住你們齊家的定國侯府了?你們家那些輩逃出來了嗎?”

齊贇與齊老侯爺同時看過去。

“楚詡,拿一輩的性命作伐,你行事果然一如既往的讓人噁心!”齊贇道。

盛文帝神情陰冷,“你們拿我母后做要挾,又有什麼臉面嘲諷我?!”

“我跟你在這廢什麼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齊贇冷道,完,看向齊老侯爺,“爹,大哥被楚詡攛掇,拿著匕首想殺我,我迫不得已……”

剩下的話他沒,齊老侯爺已明白是什麼,神情萎了一瞬,朝他搖頭,“早晚都是一個死,他當大哥的,讓他先去探路……”

齊贇眼中掠過傷懷之色,他們兄弟在內雖有爭執,但親兄弟的情誼總是有的,看著他被仇人利用,反刀相向,他很難過,動手的時候,也曾掙扎,可得知他把輩逃跑的訊息告訴了盛文帝時,他到底下了手。

他們齊家人,可以輸,但絕不該是大哥這樣,利用輩的命去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