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卻是顧硯山的父親鎮北侯爺顧熠山。

齊老侯爺眼看著最中用的兒子被釘在牆上動彈不得,目光掠向顧家父子,再落在祁王與齊賢妃身上,眸子裡滿是憐憫。

他們齊家……完了。

盛文帝卻長長鬆了一口氣,驚魂未定的去看相攜而來的顧硯山二人,“顧硯山,長安。”

蘇木槿挽著顧硯山跪下參見,盛文帝看著兩饒頭頂,緩緩吐了一口氣,“起來。”

“草民救駕來遲,讓皇上受驚了,請皇上責罰!”顧硯山壓著蘇木槿的手,慢慢道。

盛文帝嗯了一聲,“朕沒知會你們,你們能得了訊息來救駕,已是忠心一片,朕不怪罪你們,起來。”

“謝皇上!”

兩人站起身,盛文帝才將目光收回,袁青已叫了太醫,上了車輦,替盛文帝包紮,“哎呦,太醫你輕點,輕點……”

“袁青!”盛文帝看了他一眼。“朕還能忍。”

袁青低頭,抹了抹眼角,“是老奴沒用,讓聖上傷了龍體,老奴該死……”

著,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就讓嘴角出了血絲。

太醫嚇了一跳,張口想攔,餘光掃見盛文帝沉著臉,忙將頭垂下去,不敢再看。

袁青來來回回抽了自己七八下,直抽的一張臉腫起,嘴角血跡斑斑,盛文帝才嘆了一口氣,開口,“行了,齊贇抱了必死的決心,你又不是他的對手,怪不得你。”

“謝聖上!”袁青跪地,磕了兩個頭,才起身。

盛文帝沒再看他,問顧硯山,“你們從何處得來的訊息?”

“回皇上,是周老丞相帶人圍住了齊家,齊家大亂,有人叫嚷著齊家要謀反,要逼宮謀逆,草民這才……城門被齊家人守著,耽誤了一些時間才……”顧硯山回道。

盛文帝點點頭,看著蘇木槿片刻都不放開顧硯山的胳膊,挑了挑眉,“你們……倒是親暱。”

顧硯山笑笑,“長安皇上待她至親,她非要跟來,跟草民一起救駕。”

“長安……有心了。”

盛文帝只覺至親二字刺耳至極,看向蘇木槿的眸光多了幾抹厭惡。

蘇木槿雙手用力託著顧硯山,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不敢當皇上的誇獎,這是長安應該做的。”

盛文帝皺了皺眉頭。

遠處,突然傳來齊整整的腳步落地聲,夾雜著兵器碰撞,眾饒吆喝聲,“齊家逼宮謀反,罪不可赦……”

“保護皇上,救駕……”

“救駕!”

不多時,這群人便來到盛文帝跟前,齊齊跪下,口呼萬歲。

為首的三人虎將,撩袍跪倒,“臣等救駕來遲,請皇上責罰!”

“臣等救駕來遲……”

幾千上萬人整齊劃一的聲音幾乎響徹空,聲勢浩大!

袁青面露喜色,躬身道,“聖上,是曹家三兄弟。”

盛文帝點頭,挺了挺胸脯,扯動胸前傷口,疼的面部表情失去控制,猙獰萬分,“朕知道。”

袁青掃了眼蘇木槿與顧硯山,垂下首不再開口。

盛文帝忍了一波疼痛,叫曹綏三兄弟上前,“齊家帶兵入宮,犯上作亂,朕令你們即刻捉拿叛軍,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曹綏領命!”

曹綏起身,大手一揮,帶來計程車兵高喊著投降不殺衝向齊家兵,敢反抗的,就地屠殺!

齊賢妃腳下一軟,被祁王扶住,靠在祁王懷裡,緊抓著他的衣襟,“齊家……完了,我們……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