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帝瞥他一眼,“怕什麼?你是朕的皇子,夏啟的王爺,難不成還真有人讓你親自下水不成?自有懂得治理河道的官員隨行,你看個大局就成……”

說罷,又擰著眉,“你這些年都學了些什麼東西?”

靖王眨眨眼,溫潤一笑,“兒臣的詩文書畫極好。”

盛文帝黑了臉。

靖王見盛文帝眉頭緊鎖,話打了個卡頓,看著盛文帝的神色小聲道,“兒臣……兒臣還會擊缶……”

“簡直混賬!”

盛文帝的臉更黑了,瞪著他破口道,“你跟祁王、閒王一同進的學,怎麼他們個個文武雙全,偏你只學了這些風花雪月的玩意兒?!”

能為什麼?

人家有強有力的外祖,他沒有啊。

盛文帝心知肚明,看著靖王的眼神卻說不出的滿意。

這樣的兒子對他的皇位才最沒有威脅。

靖王的眼神似乎瑟縮了一下,“兒臣、兒臣會騎馬射箭的,只是、只是平素不怎麼……”

“行了。”盛文帝擺了擺手,叫過袁青,指著靖王道,“去,給靖王尋兩個騎射師傅,再把朕身邊的暗衛挑兩個出來暗中保護他。別江南還沒到就被人咔擦了。”

袁青看了靖王一眼,低眉應是。

靖王眼睛一亮,臉上迸發出不敢置信的喜悅,撩起衣袍跪下謝恩。

盛文帝扶額,“起吧,這兩日會有精通水利的官員去找你報道,人齊後,你就直接去江南吧,不必再來宮中見朕了。”

“父皇,二弟與四弟都比兒臣更合適,您……”

“讓你去就你去,哪那麼多廢話!”盛文帝冷喝一聲,不耐煩的揮手,“袁青,帶靖王出去。”

靖王立時止住了話,神情裡卻依然有幾分欲言又止。

卻礙於盛文帝的怒氣,只好謝了恩,跟著袁青走了出來。

“袁公公,這……本王實在沒有經驗,你能不能勸勸父皇,收回成命?”

袁青一愣,很是無語的看著靖王。

“哎呦,我的靖王殿下誒,您這話……太監不得干政,您這話被人聽到,奴才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袁青忙拉著靖王躲到一旁小聲道,“再說,這事兒是文武百官一致舉薦的,非您莫屬了,可不敢再說這樣的話了,萬一惹惱了聖上……”

靖王啊了一聲,“可是本王……”

“殿下別擔心,聖上不是說了嗎?會有精通水利治理的官員跟著你您一塊兒前去,您去只是個統籌,不用操多少心。”

“這……我,本王……能行嗎?”

“能,殿下一定能行!”袁青好笑的給靖王打氣。

靖王深吸幾口氣,回頭看了眼玉清宮,無力的道,“那好吧。”

謝過袁青,耷拉著腦袋出了宮。

袁青回去覆命,盛文帝聽的可樂,“堂堂一個皇子長成他這樣,可真是朵奇葩……”

隨即又嘆氣,“畢竟沒有母族,靖王能這樣安於現狀,也是他的一份智慧。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