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平騎槍!”這時,領著重輕騎兵衝鋒的阿納姆男爵和索爾格爵士幾乎是同時對著自己的人馬發出指令。

兩隊原本將騎槍豎立在馬鐙上的騎兵們紛紛將騎槍放平,把另一端的槍柄夾在了腋下。

“天主,請您保佑我!”索爾格爵士透過自己的全封閉戰盔眼部那條小縫緊盯著對面越來越近的敵軍騎兵,用心感受著手中隨著馬匹一齊顛簸抖動的騎槍。

“就是現在!”從小便訓練騎槍刺擊的索爾格爵士幾乎有了肌肉反應和精準的直覺,在即將接敵的一瞬間,將手中正顛簸不定的騎槍稍稍抬起。

“呲!”

感覺到手中傳來的巨大阻力,索爾格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得手了。

索爾格的騎槍猛地刺在了那個庫恩爵士的肩膀上。鋒利的槍頭瞬間破壞了庫恩爵士身上堅固的鉚接鎖甲,在漫天飛舞的鎖環中狠狠地插進了他的身體。

“咔啪!”

緊接著,索爾格手裡的騎槍也發出巨大的折斷聲。

同一時間,兩隊人馬高速擦肩而過,互有人發出慘叫聲落馬。

一個阿納姆輕騎兵手裡的騎槍直接貫穿了一個伊賽爾輕騎兵的胸膛,將他像竹籤上的烤肉一般串在了自己的騎槍上。

一個經驗老道的伊賽爾重騎兵居然一槍刺開了對面一個阿納姆重騎兵的皮革護喉,將他半個喉嚨的血肉撕裂了下來。

“森姆叔叔,還活著在嗎?”劫後餘生的索爾格喊著另一個跟著自己衝鋒的騎士的名字,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

“少爺,森姆爵爺剛剛被阿納姆男爵殺了!”一個輕騎兵小心翼翼地向索爾格說著。這個輕騎兵剛剛親眼看到了森姆被阿納姆男爵的騎槍刺在了肚子上。

“不!!!”

索爾格立馬回頭,只見在剛剛接敵的地方,地上散落的雜七雜八的屍體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腹部插著一根斷槍躺著,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雖然自己親手了結了那個該死作惡多端的庫恩爵士,但是自己叔叔的離世同時令索爾格陷入了巨大的悲憤。

……

索爾格和阿納姆男爵在接敵之後都選擇了向戰場兩邊的空地騎去。他們不敢冒險領著這麼一小點人手直接衝進敵軍拿著長矛和長叉的密集隊陣裡。

趁著騎兵對陣的空檔,兩個西蒙的護衛士兵已經推著投石車,和弓箭手們一起往戰陣的後方退去。而此時站在最前排的,是一個個手裡拿著糞叉草叉的普通農兵。

“真是該死!我詛咒阿納姆男爵這個豬狗不如的賤畜!”看到忠誠地跟隨自己多年的騎士就此身亡,伊賽爾男爵暴跳如雷,表情扭曲,眼睛都紅了,“所有人,進攻!”

“殺啊!”伊賽爾男爵計程車兵們發出洪亮的吼聲,亂哄哄地向著阿納姆男爵的部隊壓了上去。

經過西蒙先前的兩輪投石車打擊,現在雙方步兵人數已經相差無幾了。

“所有私兵和自由農士兵,跟我到右翼來!”伊賽爾男爵說完,接著向著西蒙大聲喊道,“西蒙爵士,帶著你的人保護好左翼!”

“好的大人!”在混亂嘈雜中,西蒙不得不用最大的嗓音回應並下達命令,“所有弗爾德村民兵,隨我到左翼來!”

西蒙和伊塞爾男爵分別帶著自己精銳計程車兵,穿過中間這群只穿著單薄的布衣,渾身充滿汗味和臭味的農奴兵,來到了佇列的最左邊和最右邊。

“重頭戲來了。”西蒙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握緊了手上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