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顧頌回來的早上,白緋與嫣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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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大人!你真的很會話術,你居然把這樣一個匠人的琴,你給我們說是秦皇鳳首。”夏國樂丞抖動緋紅紗冠,他真不敢想象他花十萬兩買的宗寶這樣俗氣的人做的琴。他一直看著白泓,忽然問:“您就是傳聞中,昨日和我們公主殿下在酒館秘會的白大人?”
“大淵太樂署大予樂令白泓,有些傳聞的確就是傳聞而已。”白泓朗聲而應。他對這些夏國樂人沒有什麼好理解的,他告訴對方三人:“需要真正的行家為你們選購古琴,那就要找對人嘛!不要隨便什麼人給你說價值十萬的琴,你看了實物,但那珍貴實物豈能是你輕易能獲得的呢。”
寧潛不能在這時候落在下風,他硬撐著氣勢:“白大人休要在此口說狂言,我的古琴就是秦皇鳳首。”
他隨即來到夏國樂丞面前:“你看到的,就是這琴,昨夜你第一次看,現在你摸到了!”
所有人,包括製作這琴的宗寶,他剛把琴拿給寧潛,這琴身還有他雙手的溫度。他的銀子雖然賺了,可這琴被說成是大秦時代的古琴,他心裡還是羞澀難當。
這夏國樂丞,人很得高,性子看起來又很持重,他開啟絲料包著的琴面,試了音色。凝眉低頭思索,昨夜他匆匆看了一眼,光線和此刻一樣,但他昨夜沒有捧在手裡摸。
“寧潛我問你,太樂署禮器殿的那把秦皇鳳首,你居然敢擅自帶著異國人踏足,那裡是我大淵國的神聖殿堂!”
裴世恆就等白泓這句話了,上來鐵鏈掛到寧錢脖子上:“寧大人,請跟著我走一趟都尉署。”身後兩名都尉署有丞也上來,一人一邊縛住他的手。
寧潛很不服氣地掙脫著:“你們誰敢捆我鐵鏈試試!我可是有背景計程車族。”他吼著沒有人理會,看了所有人一眼,他把臉對上白泓:“白大人,您不能不管屬下,屬下可是端茶倒水沒有缺少對您的侍奉哪!”
白泓沒有說話,他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的侍奉,他如今知道他靠什麼斂財,他看著兩名力氣很大的有丞把矮小的寧潛捆住放上了毛驢背上。
這時代,毛驢襯托枯瘦的酸儒,這畫面很妥了。
寧姓有丞直接將寧潛的馬車找到,裴都尉他們三人坐著馬車,趕著毛驢駝著寧潛從這裡去往東街的都尉署。
那三名夏國樂吏已經要回來他們剛付的八萬兩銀子,寧月如站在內院門內冷眼看著他爹被押上毛驢,方才她橫豎不認賬那筆萬兩銀,她硬說是被乞伏陌帶走了。
白泓掃了寧月如一眼,並沒有戳破她,裴世恆依照律法,讓那三名夏國樂吏先住在驛館。這些剩餘的銀兩還是要從寧潛這裡要回來還給對方。
白泓心裡的一樁事兒算是瞭解了,他今晚能睡個好覺了,他這麼想著。
回到白家,白二非要帶著兒子宗寶到夫人石令婉,老爺白季旺面前磕頭認罪。
白泓讓他免了,即可就子時了,這時候喊著爹孃起來接受看磕頭就是不孝順,宗寶一聽不用去磕頭謝罪了就高興了。
到了東街要分開時候,白泓告訴宗寶:“這往後,樂署內的人來找你,你得看看是誰,他心氣兒那麼高,他找上你一準沒有好事。”
白二拉住他兒子宗寶按住頭就要讓給白泓叩頭,被白泓制止了。他反而不好意思:“宗寶,你若是今夜沒有大人罩著你,你小子就吃上官司了。”
白泓瞧著馬車燈光下,這對父子根本就貌合神離。他勸白二:“那是手藝值錢,記得給我爹把成本費報上。”
這白二兒子不是奴籍,他姿態就是與白季旺平等,與白泓也不想太低頭的倔強倨傲。這種人,能說啥,就是技藝在身,日久成人精。
白二想讓兒子和他一樣豁達開朗,似乎又不一樣,他兒子並不是他那樣詼諧有趣,愛製造故事的中年實在老大叔。
白泓回到泓芳居的時候,白二親手為他打了洗臉水,裡面挑來一擔子燒熱的水,臨走還對他兒子所做深表歉意。
白泓閂上門,這才是迴歸了他的一人世界,泡著熱水,想著師弟。
他決定這個月的俸祿,他要積攢下來給娘,讓娘和謝芷蕙開個酒樓,那謝芷蕙是個可憐女子。
等到酒樓有盈餘了,他就攢夠了師弟回去涼州的盤纏,或者說把師弟的繼母接來白家,那位傳說中和母親有淵源的女人石秋月。
第二日,他起來的晚,太陽高照,窗稜邊緣金光滲透進來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