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心裡氣到快發瘋了,眸中沉沉斂著怒火:“他很滿意是吧?那麼你們下了多少功夫在乞伏植面前?說!找了幾個女人給他?”

由於憤怒,讓白容原本一副好嗓音潑婦樣走了調。

白緋是略微低垂著頭,驚愕她姐的性情忽然轉變,她淡淡地語氣用勸說的對顧頌:“我說顧頌,你就說吧。”

顧頌思慮片刻,他完全不為白容的瘋癲改變他的鎮定。他腳步虛浮,拄著一根楊木手杖走向穿著高齒皮履的白容跟前:“你非要問二殿下為何要那麼做嗎?”

白容神經質的雙眸深陷:“他寧肯在外風流,也不肯在寢殿內陪著我一夜。”

都是同窗學音律的,白容在顧頌這裡也無需掩飾很多。顧頌想起那日她要他跟著去面見乞伏植,那份執著很直率。他語調溫和:“王室男子多數是那樣的,有些也是身不由己你不能怪他。”

白容忽然急躁地在室內踱步:“他寢殿內雖然就我一人為妃,但我能假想到很多女人喜歡他的地位,她們很想和我爭奪屬於他的寵愛。我需要組建一個護衛隊來剷除這些女人,你來當這個護衛隊長,每月需要支付你多少銀兩呢?”

白緋聽傻眼了:“阿姐,你不要胡說,這不可能的,宮裡是非多,你這樣會被抓了把柄,若是傳到王上那裡被帶到宮坊治罪的。”

顧頌看出來了,白緋相比她姐要頭腦清醒清醒的多。他扭過頭對白緋點了頭,然後蹙眉勸白容:“假如你有婚後憂鬱,我勸你到婆羅寺裡進香頌經,你非要和二殿下鬧到這樣僵硬的地步嗎?”

白容昂頭不看他:“你不明白一個女人的失望,我是徹底沒指望了。你想不想當我的護衛長?還是是你看不上鴛鴦是個平胸,你就這樣等著受窮寄居我們家一輩子嗎?”

呼!連她身邊婢女鴛鴦都祭出來了。這樣他要是直接拒絕恐怕是不是很妙,顧頌想了想嚴肅地點頭預設了。

他是想不出來法子攆她們出去。

白容這一刻鐘扯開嗓門,拋棄閨秀的矜持,現在給門外站著的鴛鴦一個眼神,鴛鴦轉頭帶著人出了泓芳居。

臨轉頭就走時候,遲疑了一下,似乎猶豫她家小姐的話。

就在顧頌慢慢地放鬆身子骨打算趴下的時候,外間傳來腳步聲,他一聽不是燕兒。

吃力地半坐起身在床上,目光望向右側室的兩扇敞開的門和鴛鴦對視上了。

這身宮制蘭花錦紋半袖衫束的細腰長裙,十分凸顯她的窈窕,雙鬢藍玉蝴蝶裝飾。

她離開白府短短几日,姿態變得很是高傲清雅了。

“顧頌,你跟著我們白大人去酒館給二殿下安排女人了?”

顧頌本來不想搭理她,但她問的話很關鍵。他凌厲目光盯著鴛鴦:“去酒館是為了師兄更友好地商議對奏新曲的,也是親戚之間的融恰,至於你說的那事兒壓根就沒有,你怎能如此說二殿下?”

“我就是給你說個醜話在先,讓你知道,你們那樣做帶給王子妃娘娘的心裡不爽快。”

鴛鴦一看,顧頌並沒有因為她姿態變的高貴了就搭理她,她說完這些話,嘴唇緊閉惡狠狠地注視顧頌。

顧頌耐不住腰疼,坐著坐著還是側臥在軟墊上。鴛鴦本來要走,看著他挪動身軀那麼吃力。

對她最後這句話也沒有什麼回應,她忽然掃視一下門外迅速衝著顧頌做個鬼臉:“你很能逞強啊!喂,要不要跟我處情頭?”

在沒有等到顧頌說話,她又低聲說:“你寄居在白家,還不如和我置辦個宅子被我養著的好。”

她這句話似乎是說給她自個的,也像是單獨的憧憬。

顧頌把臉扭向窗稜,怕她賴著不走,甩給她一句話:“你最好想清楚你是誰,你是個影子又不是你自個,頂多算是誰的誰。”

“你說我是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