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泓感到意外,謝熙這時候說話竟然是這話。

“白泓願聽大人指教,但請別太囉嗦了。”白泓學著江湖人士那樣,對謝熙一拱手,他才不要想爹一樣實在呢。

“謝大人,那我爹說的哪裡不對?”

“我能不說嗎?無須多言,你們獲得競樂的曲辭《采薇》,那就是老夫連同那學館執教的閻夫子看好的。”

白泓不屈不撓對謝熙:“那就說明大人您的良心沒有被那寧潛給腐蝕乾淨。”

白季旺被白泓這嗆人的毛病氣到無言。

這時候,謝熙的隨從在門外向內張望,謝熙即可起身望著白季旺說:“我先告辭了。”

白季旺連忙攙扶住謝熙,謝熙比他年長快要十歲,按照禮樂行的資歷他也該敬他。

臨下樓時候,他怨意很深地看了兒子一眼。

出來欣榮琴坊,白季旺走在前面扶著謝熙,一直把謝熙送到了馬車上,然後等著石令婉的婢女引著謝氏也上了這馬車。

午時初,白泓坐著紅鬃馬車帶著顧頌,沿著東街買了很多點心,還給哥舒夜買了一雙鹿皮靴子。

詠雨閣這裡,北面正屋向陽的二樓窗下,妖媚不失而英俊不俗的哥舒夜斜躺在一張榻上曬太陽。

在沒有什麼宴會需要出樂的時候,也不需要到琴坊幫忙的時候,他和石軌這對錶兄弟,飲酒奏樂又歌舞,能在這裡躺一整日。

聽見腳步聲是兩個人的,哥舒夜低沉嗓音喚他們:“你們倆,來了就先說吧,買了什麼孝敬我的?”

白泓也不知,他這樣的孤獨的人,他究竟那一身傲骨來自哪裡?他就是很服氣他這點,比他大不了幾歲,他反正也和他相處起來很隨意。

顧頌本來以為,哥舒夜那性子陰冷,聽到他這樣說話也算是放心了,他那麼傲氣的人,遇上乞伏陌的妃子欺辱他,就不知道他和師兄這樣算不算為他出氣。

兩人走進二樓靠窗的居室。

哥舒夜躺著的人,纖纖手指伸向白泓:“泓兒,五香鴨翅,辣麻丸子,紅米酒八寶飯呢?你該不是還吃了為我買的藥王豬蹄吧?”

他說話嗓音低沉自然帶有柔魅,那感覺像是,感情很好的情人對愛戀男子的索要,很可愛也能萌化人心。

白泓故意地逗他表叔:“給最美的阿夜公子,什麼都沒有,可是該辦的我都辦了個足夠。”他看見他表叔,總是免不了要逗他。

白泓故意給顧頌手勢,讓他把吃食都藏起來。

哥舒夜半閉著眼睛說:“就跟起舞的節拍一樣,咚茲,咚咚咚茲~。”

顧頌似乎明白了什麼,對師兄說:“師兄,我聽見院門外燕兒正找你呢,咱們去用午膳吧,免得去遲了師母唸叨你。”

白泓點頭,走向還慵懶躺著的哥舒夜。

“你的節拍有些快了,你那事兒,也根本就不算是個事兒。”

哥舒夜眼皮微微開啟:“在我看來那就是個事兒,她們算什麼啊!憑什麼對我那般齷齪。”後面的話,他說的幾乎聽不見聲音。

寧氏謝氏根本也不是什麼可怕的女人,乞伏伽羅比那兩人可怕的多吧。以白泓顧頌來看,哥舒夜矯柔造作在這事兒上,也未免有些誇張。

白泓只好繼續安慰他:“沒錯,就是個事兒,但絕對給你解氣兒了,是我們哥倆為你做的。”

哥舒夜的嬌柔做作一旦作起來,白泓知道,他很浮誇,那是從很小就開始的修煉。

只見哥舒夜蘭花指翹起來說:“我這副身軀非金也非磐石,但我可不浪費在敗絮之人身邊,我要等的人已經在那裡等著我呢。她驕傲也風流但還不至於很下流又稚嫩。我會追隨她的美好心思一直到老。”

顧頌實在受不了一個男子這樣的的造作,他勸白泓:“師兄,燕兒要進來催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