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斤馬的舉薦資本一去不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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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軌剛才打兒子,那也是為了給白仲融一個交代。
此刻被親妹外甥連著質問,他心裡的酸楚,就快要溢位來化作一抹銷魂噬骨的薄笑:“打一回也就長大的這十七年裡的頭一回,往後就算他求著我打他,也未必能如他的願。”
妻舅的兒子那麼老實懂規矩的,這次莫名地因為自己白家侄女被捱打,白季旺心頭不忍了。
“他阿舅,再如何,咱們都不要打孩子。泓兒這事情,興許就是人家早就謀算好了的,怪不得誰。”
石令婉心頭的沉重,因為剛才白仲融的來到,還有內侄的被打變,她的自責到心底了,她認為是她在家裡沒有盡心維持和睦才導致的這局面。
現在她夫君說了這話,她接住話說:“那我們當初走的路子就是閻偌,昨夜他不是也跟隨謝大人的兒子來了嗎?他表弟寧潛的謀算,他沒有理由不知。你說,他這時候想脫身從此事上甩個清楚,我可不依他。”
“娘,算了!不要再和那樣的鼠輩有什麼瓜葛。”白泓想在此後的日子裡保持清靜一陣,必須先阻止家裡人這麼做。
“泓兒這話我贊成,阿妹,你要是繼續糾纏討要什麼,和這樣的鼠輩真的不會討到什麼便宜。”石軌的嗓音是輕送縹緲的感覺。
“他阿舅的這話很對,夫人,我們白家也還不至於把送出去的禮物要回來。”
白季旺心裡明白他夫人是掌家的,她心疼當初送給閻偌的那份黃金,他當時再三說明了那是大淵國仕大夫們之間的潛規則,不送行不通,這樣一說了石令婉才答應的。
“爹,姑母,我今日一早去學館,無意聽到閻夫子對人說什麼,當年就是為了白家那一千兩的新泉幣… …”石嫣然在白泓對面,看著表哥逐漸晴轉陰的神情,他不敢再說下去了。
“嫣然,你把話說明白點,你說多少?”
二百新泉幣就是一匹官馬的價格,按照這標準,爹孃將折價半座宅子的資產都壓到他的仕途上了,難道單憑禮樂界的實力,他白泓還不能在寧潛那類老鼠輩之中?
石軌心裡痛苦到把眼睛一閉,表示他就當還不知道這一切的背後,但他明白這世道就是有如此混濁的區域。
“啊?這也太貴了!”顧頌是個後知後覺的腦子,他驚訝但他看著長輩們沉重無語的瞬間他就後悔說話太快了。
“師弟,你說的對極了!我,白泓就不是個人,我不配為人。”
白泓這兩年裡安心灑脫地往來太樂署裡外,他自個認為那是他年輕有才接受族親長輩的舉薦,很榮幸也喜得其位的地方。如今這一刻,他才明白他和那些往日裡他所唾棄的資質平平又虛偽的老吏們一樣,背後也不是很乾淨了。
白季旺看到顧頌的臉,他就能瞬間想起他那師弟顧弘明,他的無奈並非他一開始就自願的。
石令婉嘆息,石嫣然把頭低垂下了,他其實不願意想到表哥仕途上,他雖然也曾渴望能在太樂署內行走,但在此刻,他看見白泓眼裡的極度惱火也等於看到了希望的破滅。
“爹,姑母,嫣然明日不想去學館學音律了。”石嫣然忐忑說了這些話。
看到表弟眼裡閃過絕望和灰心,白泓難以掩飾的悲壯對他爹孃說:“爹,娘,我會把那一千兩泉幣給咱們家要回來的,你們等著,也給我些日子就看我的。“
他話說的輕巧,但心裡虛的想哭,曾經的驕傲沒有了,現在發誓要回來送出去的銀兩,而他在王廷幾乎沒有可用的能攀附的人物。
“說什麼傻話呢,這不可能的。”石令婉作為當家主母,這時候由夫君和阿兄在身旁,她的背後信心又有了。
酉時三刻,小鈴兒搓著雙手回到泓芳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