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冬日初次沐浴協奏曲樂(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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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了知己,為了這知己讓出我的絲絃很值得。不如咱們作一曲吧!”
白泓將他的點拍記號本,歌謠線裝本都搬了出來,顧頌一本本地仔細查閱,興沖沖地動手畫樂譜。
顧頌難以掩飾地顯示出興趣,含笑應聲:“我應該還算不上師兄的知己。”
今日睡過頭了,他暗地裡希望石嫣然在閻夫子那裡為他告假,如果嫣然不會,那就期待謝無心的出口相助。
白泓其實明白,他若不是因為家裡有個師弟這麼合拍,他這時候必定身負瑤琴出了京城去遊離四方尋覓知己去了。
他這些記錄節拍的看著方法還和師弟不一樣,他用大小不一的圈記錄,而他顧師弟是畫出指法,具體還標明瞭是哪根手指什麼部位。
透過師兄這些民謠,顧頌遇見了適合瑤琴與瑟協奏好幾首民謠,如果改換了詞義,可以做一些適合大淵國民風的詩歌。
“師兄,你打算用哪一首民謠為基呼叫來做我們的協奏曲?”
“我還不確定呢。但要做出來彈奏給我表叔和舅舅聽聽,看他們的兩位長輩的評價。”
顧頌昨夜聽那石嫣然的爹石軌吹口弦,還同時彈奏瑤琴,這琴儀優雅蘊含著琴師們柔中帶剛的風骨,琴聲技巧的功力已經達到他爹顧弘明的六成。而且,哥舒夜的舞蹈節拍也非常到位,竟然比繼母石秋月要穩定而有氣勢。
白泓顧頌,彼此之間樂此不疲而持續鑽研前人的民謠,意圖從中找到和煦安寧的氛圍,然後用來創作屬於他們師兄弟的曲子。
從午時到酉時,他們翻閱書本,執筆記下指法節拍,打算將未來的日子譜寫出心裡嚮往的氛圍。
“師兄,我想起一句詞兒,很適合咱們集結的譜,我說出來你可別笑我呀?”顧頌不是賣關子,是他對白泓的仰望讓他不敢輕易說出來。
白泓讓婢女在柳木長塌底下放了六個膝蓋大炭爐子,這樣他們兩坐在正屋內四個時辰都不會覺得冷腳。他在四個時辰內照著前人的歌詞彈著瑤琴,思想著十七歲時候的遊離情懷,那時候他就和如今的顧頌一樣大。
“你說什麼詞兒,儘管說出來我聽聽。”
“玉枹不侵沙,我說玉枹不侵沙。”
顧頌小時候,聽顧弘明曾親筆做了一首詞,是用來頌揚涼國重臣的高潔,他忽然覺得這詞也能用給師兄。
昨日一早尚書令派人來讀的革職令,就算師兄不在意,但那並不能消減師父一家人的顏面上失落。
可他終究還是思想單一了,白泓放下瑤琴沒有再說話,淨手之後就到屏風後面他的床上躺著了,顧頌只好推開右側室的門也坐在他的床上整理民謠本。
酉時三刻, 白泓從他的屏風後面走出來,站在右側室門上伸出指關節叩了門,顧頌很快就推們出來了。
“只要你這詞兒不是暗地裡損我張狂的就成,我知道你很能耐,曲調熟悉的不比我少。“
白泓在之前彈奏瑤琴時候還眼角帶著笑,這忽然冷冷的語氣讓顧頌受不了,他分明是用心良好。
“張狂?我沒有說。要說我帶來的那些前人的古舊詞,我也就是摸索的,比起師兄,是我能比的嗎?”
白泓在家裡一整日了,到這時候無聊到想找個人鬥嘴,但這顧師弟他說話從來都不溫不火的,讓他鬥不起來。
“行了!去膳食間裡用膳去吧。”白泓悶著頭丟給顧頌這一句,又返回去他屏風後面的隔間,他打算回頭讓燕兒給他端一份豬耳朵醪糟湯來。
顧頌走過來,挨著屏風邊上看著,他對上白泓對他連續不耐煩地幾個白眼。
這樣也好,他一個人正好在去的路上看看二樓走廊外的松葉,欣賞著豔麗菊花就到了膳食間門外。
膳食間門簾被侍女挑開,裡面雖然也還是橙黃色蠟燭燃在高處,但沒有了北院那開啟門裡面裝了夜明珠的熱鬧場子,今夜這裡顯得寥落了些。
白季旺眼角褪散不掉的惆悵依然,看見顧頌就把他身旁的座兒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