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冬日初次沐浴協奏曲樂(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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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頌滿心地放鬆這才開始,心想,你總算要把我搬離這熱到發燙的地方了。
再不出來,他認為他會被烤熟成了肉。被白泓放在門口那一條長塌上,小桶又一些溫水撒到身上:“這白皙的嫩肉,待會兒我小力點。”
顧頌也不知道師兄說的話到了後面會是什麼,他累的手腳麻木了就任憑他折騰吧,白泓看來平常體力也是有經過鍛鍊的,他手掌特別有力地按壓師弟的背部到尾椎骨也到膝蓋背後。
“怎麼樣?好些了沒有,有點知覺了沒有?”白泓這左側室的石湯池平日裡很少使用,今日晚膳前特地囑咐了婢女讓燒了炭火爐子,他預計著他和師弟需要出場露一手的。
顧頌慢慢地挪動雙腿,果然,能動了,他慢慢地坐起身小心地用雪白大布巾子蓋上了半身。
“多謝師兄讓我的腿恢復了知覺!”他裹上布巾打算離開左側室回他的右側室。
誰知道,白泓嗓子沙啞道:“就這樣撇下你師兄我呀?”他還伸出一條長腿擋住他的去路。
“啊?這… …”顧頌心裡忐忑起來,不自覺地撓頭,然後老實地明白過來了,笑著坐到躺著的白泓身邊:“那,我也給師兄按一按,捶一捶!”
“對,我不受力,你輕點兒!”白泓還是那沙啞嗓子,他捶打按壓完顧乘風,他其實也渾身無力痠軟到極點了。
顧頌在銅燈盞微微搖曳的燭光火苗照耀下,頭次看清楚了白泓的背部,是古銅色帶有褐色明暗不均勻的肌理,他手心裡搓了幾下按住他的腰臀。
疲憊中,他的印象中總是閃現那日他在廣武城軍中情形,麻布包裡裝滿了泥沙,他不敢怠慢地揹著抬著扛著。
忽地,一聲喊:“啊呀!你這手好重哪。”顧頌立刻停住手,思緒也及時停止而回返到此刻的左側室。
他立刻換成溫柔地小力的搓揉,白泓帶著舌尖的“嘶”聲才沒有了。
想什麼啊?爹,感謝你把我從廣武的軍營裡帶回來!等我找機會去涼州城探望繼母。
“想什麼呢?走!到我床上歇著去,免得吵醒了你的小鈴兒。”
顧頌兩手溫柔地為白泓按壓背部,恍惚中又被他的話給中斷了思緒。
“哦!成。”他猶豫起來,腦子是徹底地清楚了,他在床上放了兩床藍綢緞被面。
猶豫歸猶豫,他還是把棉布襦衣褲整套在屏風後面換上走出來,白泓看見他換好了才赤著上身進去裡面換。
他動作很快,但出來正屋看見顧頌還坐在那裡,他聲音近乎無所謂的隨和:“我床比較寬,不介意就來擠一擠。”
師兄都這樣說了,那他就別多想了。顧頌走進去了,今晚,師兄那滿手的糙皮繭子太像爹還在的時候。
白家夜宴的第二日早上,前院的粗工們一個個都懶的不起床。
老管家白二從辰時初與他們交涉到了辰時正。
領頭的粗工頭在前院外通鋪大間門內,半躺著問夏二:“額們冬天臘月底要給家裡娃娃穿棉衣,還請老爺把年初的工錢給一半先,看如今是給不上了嗎?”
白家管家白二是五十歲的實誠人,感到這些人今日很過分,他站通鋪大間門上罵那工頭:“你們他孃的,一日三餐頓頓有肉,等年後三月再給二月的工錢,你這做工頭的不知道嗎?”
“額們的管家爺爺唉,額們那裡路不好走,年前回去一趟也不容易。”粗工領頭人口氣更是哀求起來。
“那你們啊,今日務必即可起來開工把活兒做,工錢的事兒我回頭和三夫人三老爺再商議。”
午時三刻,白泓顧頌和往日一樣出來住的院子,來到膳食間裡用午膳。經過二樓走廊雕花大窗,他們看了前院一眼,前院有十幾個粗工穿上厚棉襖揹著包袱走出大門。
午時二伯母一家都沒有出現,石嫣然去學館了,石軌哥舒夜都是婢女端了午膳送到他們那裡的。
白泓並肩與顧頌經過走廊,下去樓梯回到院裡。顧頌將他那舊的瑟上了松油,白泓從他櫥櫃裡找出來絲絃親手為他師弟安上了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