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公主駕臨滿堂華麗泓與無心酒話知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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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內男裝佳人綺麗窈窕絕世非凡,頭腦恍惚中有人喂他的酒,他就當是前方帳幕中那絕世佳人的酒,眼睛微微一閉就喝了。但在平日,他要是用了五石散是不會喝酒的。
謝無心聽了白泓的話把頭扭一邊,和顧頌的眼睛對上了,他衝他給了一個放肆的無聲笑,彼此同窗而學音律同時見識到這一刻癲狂毫無儀態的陳夫子。
閻夫子這二兩黃酒一落肚,直接從凳子子上滑落地。
謝無心冷眼掃過攤在凳子底下的夫子,白泓的爹白季旺一見前排的夫子喝酒倒地了,趕緊地上前來關切。
這人是他不請自己來的,不能讓爹跟著受累呀。
“謝公子,他是陪你來的,還是你設法讓人扶著他回去吧。”白泓知道,學館學子們都以謝無心為首的。
謝無心招手身後,過來三個匯雅書院的少年,拉腿的拉腿,拽手臂的拽手臂。費力將半截身子卡在食案下的閻夫子架住了身子,白季旺跟著到前院叮囑了那三位幾句就回來了,人不是他請的他也就這樣對待了。
喝了一盞酒的白泓與謝無心之間空了個位子,最右邊的師弟顧頌目光還在前方,那夜明珠光線下,哥舒夜翩然如鴻的身影最吸引他,裡面琴聲演奏者是石嫣然的父親石軌。
白泓雖然二兩酒下肚了,腦子還明清的很。從酉時到戌時,謝無心一進來膳食間就對身旁是誰毫無知覺,可這會兒他想找個人聊聊。
“白公子,貴府一向都是這麼隆重地招待來客嗎?”剛才一盞酒即可把閻夫子灌到趴下了,他心裡也是暢快的。
“未必,是因為舍妹酷愛舞藝,今夜特地請了同窗過來鑑賞,怎麼謝公子沒有聽舍妹說起過?”
白泓有意將話題扯到白容身上,趁著現在,否則過後被白容糾纏住問個沒完了還答不上來。
“我僅僅是跟隨別人一同前來赴宴的,旁的沒有聽說過。”謝無心小眼睛臉龐無肉,而比他父親謝熙顯得還要刻板,說的話也是肅穆氣味濃厚。
“那麼,白容方才一舞你可看到了?舞風如何?”白泓試探著問謝無心。
謝無心微微回過眸:“貴府這宅子格局方正,呈現十足的家和萬事興的意味,若等大淵國的風雨一來,就不知道是存還未存得?”
他們夏家的宅子,格局方正大小一共十個院子供人居住,但這話在謝無心嘴裡一說是陡然淒涼風雨飄搖的境地。
白泓心裡不悅,但礙於他是白容的意中人只得作罷。
“白容今晚的舞已經舞過了,我也該接著表叔這一落幕來一手了。”白泓對謝無心最後說了這句子,便在斜刺裡瞪著顧頌。
“恩,我看過了,替我對她說聲,她的舞很好就是曲子太短了。”謝無心語氣冰冷無過多感嘆,顯得極度敷衍。
白泓得了這一句謝無心的話,他也就能對白容有個交代了。
酒味入腸,他心內再也無所惆悵的。拉起來顧頌,兩人當著所有人的目光手牽手奔向北院正屋。
“師兄,你拉著我幹嗎呀?我看著人家的舞蹈看的好好的。”顧頌根本不知道白泓想做什麼。
“我們師兄弟協作一首《鳳求凰》啊?你沒有聽出來我阿舅飲酒了,音律都有些亂了。”這時候的白泓,他就是很想找個地方獨自和師弟待會兒,膳食間裡人太多了,不夠安靜而他想到的是意外的地方。
顧頌回頭望一眼膳食間裡,他原先坐的位子上坐了石嫣然,而謝無心左側是師父白季旺。
他問白泓:“可我的瑟還沒有好呢,沒空修理。”
“傻瓜,我們家就不缺那個,況且今日來的是二伯母孃家的樂班,我們去彈奏一曲也給人家樂班的師父得空品嚐膳食。”
走廊裡往來腳步匆匆的都是白家的奴婢,今晚格外忙碌,就連白泓院裡侍奉的燕兒也奔波到腳不沾地,所有往來穿梭在走廊裡的奴婢或者客人。
看見他們年紀相仿一對這麼牽手,並不覺得不合適,家裡舅老爺和哥舒公子也是偶爾這麼牽手的。
“師兄,如果我的瑟慢了一拍,那你不要惱我啊!”
泓心疼了,他在這樣放鬆的夜晚也還這麼謹慎,生怕得罪了誰。
“誰會惱你啊?我這一清早辰時就接到尚書大人的革職令,到了晚上又是陪人吃喝的,到了此刻咱們不找個樂子宣洩一下啊。難不成,你以為是個男人都喜歡佳人佳人的叫囂啊?”
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被正屋裡單獨的口弦瑤琴給淹沒了,那口弦是專為舞蹈陪襯的,哥舒夜的舞步旋轉到一個逐漸急切的節拍上,聽起來是該結束要謝幕了。
白泓雪青色外袍,青色翡翠抹額金玉簪罩月白紗小冠,圓臉豐隆面頰讓他看起來就和學館內的學子一般地年少。
戌時正,白府中庭北院正屋內。
石軌的口絃聲停,瑤琴只餘下一個單音迴旋縈繞在室內,哥舒夜那長袍衣袂從一個旋轉的弧度如風吹拂般服帖了。
白泓來到他阿舅的琴箱前,借了琴並將角落裡無人彈奏的瑟也借了。
石嫣然的爹石軌仔細看一眼顧頌,哥舒夜衝他點頭了,他便對他們說:“你二伯母家的琴師應該聽過顧家聲譽,今日是我們白家做東,這瑟借你一用應該無妨。”
顧頌鄭重對這兩位前輩表示出謝意,上前大致地檢測了細節處。
“師兄,你真的想讓你我二人協奏《鳳求凰》?”顧頌看著石軌哥舒夜並沒有要離開這室內的打算,他怕他趕不上師兄的節拍,到時候被外面的學子們聽了取笑事兒不算大,要是被剛才兩位氣度不凡的長輩看扁了就怕日後沒了機會演奏彈唱。
白泓唇角帶著薄笑,一邊擦拭著瑤琴的琴身:“這一首詞句只要是你熟悉又能唱的你就跟著來,我起頭兒你的瑟必須得跟上,等唱的時候可略微低沉著聲兒,別太賣力啊!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