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卷38、只想尋最好的(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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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阿里袞以“邊外峽行湍險,舟楫不通,沿江亦無辦公所奏止”。隨後,傅顯與佐三泰又奉命前往察勘實情,“所言與阿里袞等同”。這樣,造船之事只好暫且擱下了。
傅恆抵雲南後,詳細地察詢當地居民,獲知蠻莫附近的翁古山樹木較多,而位於此山旁邊的野牛壩,氣候涼爽無瘴氣之害,是建造船隻的好處所,於是傅恆就派遣傅顯督工運料,並令湖廣未的工匠造船。
婉兮于軍事所知不多,只是覺著放不下心。
“依著爺看,忠勇公此計能奏效麼?”
皇帝點頭,“小九如此安排,並非是他貿然行事。小九的這個方略,有其來源。”
“曾經元朝攻緬,由阿禾、阿昔二江前往,大致為今之大金沙江。以前鄂寧說騰越的銀江,下通新街,南甸的檳榔江,流注蠻暮,兩江皆從萬山中行,石塊層布,舟楫不通。如於近江地方造船,運至江邊,順流而下,直抵阿瓦,既快又可省糧運,師期亦較早一二月,緬人必無暇裝置。再以一隊流江而西,取木梳,如此,緬不足平也。”
婉兮仔細聽罷,雖說不敢說對錯,不過也覺若是從水路進攻,或可躲過山林中的瘴氣,倒也不失為是個好法子。
婉兮這便悄然鬆一口氣,只希望九爺在雲南能夠萬事順遂,早日奏凱,班師還朝。
陪著皇上說完了九爺的事,婉兮趁著皇上高興,眸光輕轉,抬手托住自己的下頜。
“爺瞧瞧我,看我這些日子可瘦了?”
見婉兮這又是主動撒嬌,皇帝也輕笑出身,伸手過來輕撫婉兮的面龐。
“是瘦了。是打哪件事上瘦的?”
皇帝說著挪過來,與婉兮從隔桌對坐,變成了並肩依偎。
“是為相思瘦?”
婉兮輕啐一聲,垂首笑開,“瞧爺,這麼懸心西南的戰事,卻還有興致來欺負人”
皇帝輕笑,摟住婉兮,“西南戰事再要緊,也不耽誤爺想欺負你”
皇帝將婉兮的下巴頦兒抬起來,就這麼叫婉兮打著橫兒,親上了她的唇。
直到婉兮的脖子都快扭著了,實在堅持不住,這才喘著大氣兒躲閃開。
皇帝索性將婉兮拖過來,置於膝上,“既然瘦了,那爺抱著就更不累了。”
兩人都沒顧得酒膳,疊坐著在炕上膩歪了好一會子。皇帝那一壺酒,倒有小半壺都嘴對嘴地餵給婉兮去了。
婉兮有些上頭,說話便不那麼謹慎了,這便酡紅著臉頰,舉拳輕捶皇帝肩膊。
“爺也忒能折騰人!蓮生的婚事,爺也不給個準話兒,總只是這麼不行,那麼不行的,爺這是要做什麼呢?難不成,是要故意難為人麼?”
皇帝自知理虧,心虛地一笑,“咳,爺哪兒是故意難為你們去啊?明年可是爺的六十大壽,爺趕在明年叫小七厘降,怎麼能不更慎重些去?”
“爺六十大壽嫁的女兒,必須跟平常年份嫁的女兒不一樣。故此你跟著內務府他們一起翻過去和碩公主厘降的陪送定例來預備,爺哪兒能覺著夠用呢?”
皇帝說到六十大壽,婉兮這才清醒了點兒。
天,是啊,明年就是皇上的六十大壽了!
按著常人的壽數來說,這六十大壽往往是最重要的一次壽宴。從前康熙爺就是從六十歲開始辦;而皇太后的聖壽大慶,也是從六十歲開始辦的。
皇上特地趕在這一年叫小七厘降,婉兮這才明白皇上的用心之深。
婉兮便也點頭,“爺說得對,便不是為了蓮生,也要為了爺的花甲大壽而特別預備些兒去。”
皇帝手肘拄在桌上,手托腮幫,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婉兮看,“你有主意了?”
婉兮忍不住瞪皇帝一眼。
後悔剛剛說什麼“花甲大壽”了。
從前一說什麼花甲大壽,總覺著那壽星老兒都是老態龍鍾的了。可是眼前這位爺,還用這樣的姿態和神色與她說話呢,哪裡有半點花甲之年的意思啊?
婉兮便猛地一拍手,“爺明年可別辦千叟宴!”
皇帝長眉倏然高挑,已是忍不住大笑,“為何呀?爺我凡事都跟隨皇祖父的例,皇祖就是六十歲辦的千叟宴啊”
婉兮拍拍皇帝的肚子,“什麼‘叟’啊,完全跟爺沾不上邊兒啊!到時候若當真有那麼多老叟進宮來赴宴,結果爺往那一站,根本跟人家都不一樣,別說什麼花甲了,壓根兒看著就像剛過四十歲的人”
“那不得將那些老爺子們都給嚇著了,或者乾脆認錯了皇上,反倒叫皇上來給他們執壺斟酒去了?”
皇帝捏著婉兮的鼻尖兒大笑,“瞧瞧,這叫什麼媳婦兒呀?竟不讓爺辦千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