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卷20、你們合夥兒欺負我!(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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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皇帝眼含薄慍,“你眼前擺著全豬肉絲,你剛剛吃了滿嘴的全豬肉絲,你就這麼著宣容嬪過來不成?烏什已發生變亂,你這會子難道希望此時隨駕南巡的回部王公們,也跟著人心不安去?”
那拉氏委屈得直想跺腳,伸手指著婉兮,“那是令貴妃說的!皇上要怪,為何不怪她去?是她說叫妾身下旨去宣容嬪來問話!”
皇帝無奈地搖頭,“皇后,你的意思是,令貴妃叫你做什麼,你堂堂中宮,終於肯紆尊降貴,言聽計從了?”
“我沒有!”那拉氏終是忍不住,狠狠跺起叫來。
她腳上那七八寸高的木底旗鞋,躲在地上,發出聲聲空想,便彷彿一聲聲的吶喊著“心有不甘”一般。
“沒有就好。”皇帝幽然垂眸,“在朕還沒有正式下旨之前,朕也不想叫容嬪和隨駕的回部王公都知道了。故此朕早派了人在容嬪行宮外守著,就是不準這訊息透露一星半點兒進去——故此朕可以打包票,容嬪絕對還不知道這個訊息。”
“也就是說,令貴妃不可能在容嬪面前已經提起——也由此可見,令貴妃在皇后與朕說起此事之前,壓根兒就不知道此事。”
婉兮心下漾起暖心的甜,這便含笑又對那拉氏道,“主子娘娘說,妾身在皇上身邊兒也安著眼線。妾身猜,主子娘娘是想說毛團兒吧?”
“也是,毛團兒終究曾經是妾身永壽宮的首領太監,跟妾身有多年的主僕情分。如今毛團兒從皇陵回宮,又蒙皇上恩典,再度回皇上身邊兒為近侍,也難怪主子娘娘會做如是想……”
語琴含笑接過話茬兒來,“卻可惜,此時毛團兒留在京裡,也沒在杭州啊!西北的戰報,是六百里加急剛送到杭州行宮裡來的吧,毛團兒在京裡自然也還不知道呢。”
皇帝凝著那拉氏,都忍不住淡笑聳肩,“毛團兒就算跟著令貴妃有些年,可是皇后怎麼忘了,毛團兒卻是朕的哈哈珠子太監!他從十歲就在朕的身邊兒,他便是與令貴妃有主僕之誼,可是難道朕與他的情分不是更要深厚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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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膳桌邊兒坐著的,一共就這麼四個人,可是卻是那三個人一夥兒的,一齊衝著她來!
那拉氏迭聲冷笑,“我算瞧出來了,今兒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這分明是給我擺的一出鴻門宴!”
皇帝神情之間難掩不耐,“皇后,這是朕的御膳,是朕宣你來的!你這句話已是不敬,可是朕暫時不與你計較,朕只想要你回話!”
“好,好!”那拉氏惱得伸手一劃拉眼前杯盤碗盞,“皇上非要問,那我就告訴皇上——就是皇上身邊兒的高雲從,就是那個由毛團兒舉薦進宮來的死奴才!”
皇帝靜靜揚眉,“哦?”
高雲從本就在門外伺候著呢,一聽見動靜便連滾帶爬地奔進來,趴地下就磕響頭,“奴才冤枉,奴才冤枉!便是皇后主子之尊,奴才也不敢未經皇上的允准,便隨便傳話給皇后主子去啊!”
婉兮在畔聽著,緩緩道,“主子娘娘,妾身倒是好奇,高雲從是何時與主子娘娘說的這個話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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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霍地轉頭,死死盯住婉兮,“令貴妃,你這又是想要作甚?”
婉兮輕輕垂下眼簾,懶得看那拉氏那幾乎要噴火的眼睛去,“高雲從在皇上身邊伺候也有年頭了,怕是後宮裡也都知道他是皇陵選過來的,這便自然都知道是毛團兒舉薦進來的。故此妾身倒是擔心,高雲從實則是吃了毛團兒的掛烙兒去。”
“魏婉兮,你敢含沙射影,誣賴本宮堂堂正宮皇后冤枉一個沒根的奴才去?!”那拉氏火冒三丈,已是恨不得要跳起來了。
婉兮唇角隱約噙一抹淡淡的笑,“終究在皇后娘娘眼裡,內監們的性命不過是螻蟻。故此主子娘娘如此情急之時,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我還不至於!”那拉氏咬牙指住高雲從,“本宮說了是他,就是他!”
“皇上,你問我是誰,我都告訴你了。你只管治這死奴才的罪去,砍頭絞刑,抑或是凌遲處死呢,我都由得皇上!”
高雲從一聽,也是臉無血色,幾乎癱軟在地。
婉兮偏首望高雲從,避開那拉氏的方向去,朝高雲從輕輕眨了眨眼。
“主子娘娘,妾身斗膽求主子娘娘為妾身解惑——主子娘娘究竟是什麼時候兒,在何處,得了高雲從這些話兒去?奴才再卑微,奴才的命卻也是性命,沒的含冤而去。主子娘娘既然是心有成竹,這便直接示下可好?”
那拉氏冷笑,“本宮一向行的端、做得正!你是想詆譭本宮,這才質疑本宮,本宮聽得出來!”
“好,既然你問,那本宮就告訴你——就在閏二月初七的晚上,剛用過晚晌,高雲從自己到了我的行宮,進內阿諛討好兒,主動將這事兒告訴給本宮的!”
婉兮也不由得幽幽回眸,瞪了高雲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