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173、送你赴黃泉(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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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原來,你還這樣認為的。”婉兮聽罷淡淡垂首,輕蔑而笑,“真是可憐啊~~”
忻妃一怔,仰頭冷笑,“可憐的是你才對!”
婉兮靜靜抬眸,唇角揚起譏誚,“忻妃,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婉兮眸光上揚,不再將眼前的忻妃放在眼裡,彷彿思緒沉浸入了她自己的思緒之中去;又彷彿是,她已經全然不再將忻妃的話放在心上了。
“七年前皇上第二次南巡。那次南巡對於我來說,有喜也又痛。喜的是,我在那次南巡途中,再度有喜;痛的是……”
婉兮說到此處刻意停住,轉回目光來,冷冷瞟了忻妃一眼。
忻妃便得意地笑了,“你痛的是,你竟在途中著了我的道兒!你便是懷了孩子,那胎氣卻也沒坐穩當,皇上下旨叫皇太后和整個隨駕的後宮在途中一起陪著你,可惜你的胎氣卻還是沒養過來。”
“你那十四阿哥,還是個皇子,更是你的長子,竟然沒活過種痘,這便夭折了。”
忻妃說著得意地捶炕大笑,“瞧瞧,你自己不是也都心知肚明?你說這個,除了承認這些年一直都輸給我之外,還能再說明什麼去?虧你方才還莫名其妙說我可憐……魏婉兮,要我說啊,這後宮裡最最可憐的人,卻是你啊!”
忻妃身邊的炕桌上擺著茶。婉兮直接抓過茶碗來,將滿滿的一碗茶抬手全都直接揚在了忻妃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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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那茶水已經不那麼滾燙了,可是茶渣卻也沾了忻妃滿臉。
忻妃又驚又惱,忍不住大喊,“你這潑婦!”
忻妃忙自己胡亂地抹臉,邊向外喊,“來人啊,預備洗臉水,給我洗臉!”
可是她白白叫得歡,外頭卻一個人都沒進來。就好像壓根兒沒人聽見她的喊叫似的。
忻妃不由得一呆,一邊只能狼狽不堪地自己抬手摘著臉上的茶葉渣兒,一邊驚惶失措轉頭望向門外去。
可惜,門外連個人影都沒有。原本殿內該當值的官女子與窗外廊下坐更的太監,竟都不知道社麼時候兒都沒影兒了!
忻妃緊張得都有些喘不上氣兒來,抬眸盯住婉兮,“你遣走了我所有的人?!魏婉兮,你想對我怎樣!”
原來忻妃這才留意到現實,原來忻妃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也會害怕啊~~婉兮這才順了心頭那口氣去,面上重又掛起淡淡的微笑,“你不必如此慌張,我便是遣走了你的人,我為的也不是這會子便親手掐斷你的脖子去。”
“那你又為何要遣走我的人?令貴妃,我看你根本就是口不應心!”忻妃輕蔑道。
婉兮的回應卻依舊水上雲煙一般,清清淡淡。
“我說了,我要給你講個故事。這個故事我只想講給你一個人聽。好歹我也是大清的貴妃,是這後宮裡位分僅次於皇后的尊貴身份,我可沒想讓我的故事叫你位下的人都聽了去。”
忻妃咬牙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婉兮眼簾半垂,“我的故事剛剛開始,你就不耐煩地打斷。這世上最失格兒的聽眾,就是故事還沒聽明白,就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耐心,只急著打斷,反倒不明白最精彩的其實都已經到了眼前兒;或者乾脆按著自己的揣度來給胡亂編排一通去,還自以為有理。這樣的人啊,缺少的是耐性,可也更是長遠一點兒的眼光去。”
忻妃冷笑道,“瞧你說的比唱的好聽,就像當年你沒動了胎氣去似的!我又哪裡胡亂編排了,我說的根本都是實情!”
婉兮不置可否,只幽幽繼續自己的故事。
對這樣的人,當真連爭辯的口舌都不值當浪費了去。若還要跟她辯,倒成了抬舉她了。
“後來回到京中,尤其是我的小十四薨逝之後,我痛定思痛,便也不難將當年的那件事前後貫通了去。戴佳氏,我並非猜不到是你去。”
“你算計陸姐姐的阿瑪,險些叫陸伯父惹來殺身大禍,可是你的目的不過是拐彎抹角地動了我的胎氣去。你太知道,我與陸姐姐這些年同氣連枝,相依為命。”
忻妃得意地冷笑一聲兒去。
婉兮聳聳肩,“我既想明白了,便也將你我這些年的新仇舊恨統一歸攏成了一本賬:我魏婉兮進宮這些年,雖不屑與人爭,更不願主動算計人去;可是若有人敢傷害到我最珍視的人去。我便唯有四個字回敬: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