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95、什麼都豁得出去(畢)(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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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五月初八日,皇太后才從水路迴鑾。
隨駕的幾位,皇后那拉氏、舒妃、忻嬪等,這也才方跟著一起回來。
得了這幾天的空,婉兮已經將心緒暫且調整好了。
婉兮何嘗不明白,待得眾人齊整地都歸來之後,她有喜的訊息總歸要公開;與此同時,德保的事自也是瞞不住的。
這一喜一憂,自然有人忙不迭地借題發揮,她都得迎著。
趁著皇上親自到黃莊迎接皇太后,回來之後還要親自送皇太后至圓明園的當兒,婉兮先叫玉蕤代她去給愉妃打了個招呼。
終究留在京裡的一眾內廷主位,以愉妃位次為尊,資格為老。婉兮便是貴妃,不必親自去看愉妃,可是打個招呼還是應該的。
況且此次歸來,幾個孩子一切都好。婉兮心下也是暗自慶幸。
雖說明白孩子這跟愉妃不沾邊兒,都是穎妃、婉嬪、容嬪照顧得好,還輪不到她愉妃來接這份兒謝意……可是怎麼說呢,婉兮倒也承情——好歹愉妃這回沒動旁的心眼兒不是?
對那樣的人啊,她不主動來害你,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玉蕤去之前,婉兮將帶回來的禮物交給玉蕤,也小心地囑咐一番。
“你阿瑪與伯父同在前朝為官,你與英媛同在後宮,你家裡自是同氣連枝。這次你阿瑪出事,雖然你與英媛不是親姐妹,可是英媛心下自也不自在。你去時,別忘了也好好兒勸慰英媛寬心。”
“皇上是在氣頭兒上,可是又不能直接申飭安南國王,這件事兒便不管怎麼著,終究你阿瑪是冊封正使,責無旁貸。那顧汝修已經被革職了,皇上自不能不罰你阿瑪去。”
“只是我忖著,這世上誰的心眼兒也比不上皇上的清明。等這事兒的風頭過了之後,皇上自還會用你阿瑪。你叫英媛好歹也放心。”
玉蕤小心地凝視婉兮,半晌,便也緩緩點了頭,“姐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
既是貴妃命宮內貴人送來從南邊兒帶回來的禮,愉妃自親自帶著英媛前來迎接。
因愉妃與永壽宮早結下的那些芥蒂,愉妃自也擔心便是對著玉蕤也是尷尬,這便叫英媛抱了小阿哥一起來。
三個大人乾巴巴坐在一起尷尬,中間兒有個小孩兒來攪合著,這便自在多了。
玉蕤親自懷抱著小阿哥,逗弄著咿呀說話兒。愉妃便是不自在,可面兒上還是過得去,這便問候起婉兮來,“也不知貴妃娘娘這一走數月,在江南一切可都順遂?”
玉蕤這才含笑點頭,“勞愉妃娘娘動問,貴妃娘娘一切都好。”
愉妃點點頭,“也是。貴妃娘娘母家雖是早就投了咱們大清,可是她祖上終究也還是江蘇人。這回隨駕南巡,也算故土重遊,心下自是歡喜的。”
玉蕤淡淡垂眸,面上倒不掩飾自己的黯然神傷。
愉妃自然留意到,心下也明白了是什麼事。
愉妃便輕嘆一聲兒,“倒是瑞貴人你,這才幾天沒見,卻有些清減了。這倒叫貴妃娘娘回來看見,如何能放得下心呢?”
玉蕤靜靜瞟了英媛一眼,這便也不強自忍著,而是順其自然垂下頭去,舉袖擦了擦眼睛。
“不瞞愉妃娘娘,這會子我倒是暫且顧不上自己。我今兒來見愉妃娘娘,只是想先替英媛求個情兒……終究是我阿瑪出了事,自與英媛無干。我伯父此時依舊是翰林院掌院學士,皇上還令伯父教習庶吉士,這便是伯父依舊得皇上信重。”
“還請愉妃娘娘千萬別因我阿瑪的事,對英媛有半點的慢待。”
愉妃忙亮聲一笑,“哎喲瞧你說的,怎麼會呢!一來你也說了,這又不是觀保的事;二來英媛剛給永琪添了這個兒子,我想怎麼護著英媛還都來不及,怎麼還會對英媛慢待去?”
玉蕤卻依舊不改傷感,垂首又是黯然搖頭,“……英媛既然已為五阿哥生子,那我一家與五阿哥的牽絆便又更深了去。雖說我阿瑪的事,最不想影響到英媛去,可是卻也免不了前朝後宮又要有人借題發揮,趁機千方百計影響英媛在五阿哥和愉妃娘娘你心中的地位去。”
“實則英媛自己怎樣倒還無妨,終究她只是個皇子使女;若因此事當真牽連到五阿哥,那才是我母家一家最不敢看到的。”
愉妃也微微眯起了眼,盯著玉蕤,半晌緩緩點了點頭。
“瑞貴人的意思,我心下也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