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94、只陪著你(畢)(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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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是因為她懷著身子隨駕南巡,途中動了胎氣,皇上為了殿試為國掄才,日程不能耽擱,這便自己先行回京;卻留下皇太后親自陪著她去;而這次,更是要棄了水路,陪她從陸路迴鑾……
婉兮忙垂首,已是淚盈於睫。
“這怎麼好?皇太后年事已高,理應由皇上親自侍奉在畔,皇上怎麼能為了奴才而與皇太后分開……”
皇帝輕輕一笑,“你擔心皇額娘會不高興?傻丫頭,皇額娘雖說也是個硬脾氣的老太太,可是她卻並非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老人家。況且爺放了口風兒給她老人家,她一聽便懂了,這便只是歡喜得忙不迭答應下來。”
皇帝抬眸凝視婉兮,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雖然皇額娘從來沒有與我當面明說過,可是終究母子連心,我隱約明白她老人家其實也是為你上回南巡動了胎氣之後,心下十分的不得勁兒。尤其,小鹿兒後來終究早去……她老人家又怎會不難受?”
“這回既是上天又叫你在南巡途中有了喜,這便何嘗不是對上次之事的彌補啊。她老人家自是一百個願意的,還推著爺說,叫爺不必在她老人家面前立規矩,叫爺趕緊過來陪著你呢。”
婉兮便也笑了,垂著頭,心下溫軟。
語琴這便拍手笑道,“我就知道我是瞎操心的命,虧我方才還那麼問皇上,真是該治罪。”
皇帝便也笑了,“那朕也得琢磨琢磨治慶妃你個什麼罪才好——嗯,不如這樣兒,朕便罰你陪著九兒一路跟著朕一起,從陸路迴鑾。途中若有朕照應不及之時,便將她孃兒倆都託付給你了。”
語琴自是歡喜,婉兮忙推了語琴一把,語琴這便站起,蹲禮謝恩。
次日,皇帝再登皇太后御舟,向皇太后請安之後,便命莊親王允祿等,奉著皇太后御舟,繼續按著預定的路線與日程,從水路迴鑾。
而皇帝自己帶著婉兮、語琴和豫嬪,登岸,取道徐州方向迴鑾。
訊息來得突然,忻嬪等人依舊在船上,隨著船便向北去了。忻嬪奔到船舷,遙望皇帝上岸而去的身影,不由得惱得咬牙,“怎麼會突然如此?那豈不是說,我跟皇上就此便別過,在回京之前就見不著了?”
——那也便意味著,忻嬪那一場夢想中的“復寵南巡”,到這一刻,已告終結。
樂容和樂儀也都剛剛知道,跟自家主子一樣措手不及。
忻嬪咬牙切齒,“便說你們不知道令貴妃和慶妃的行蹤倒也罷了,可是好歹豫嬪跟咱們住在一個院子裡,你們竟怎麼都半點沒有察覺了去?”
樂容為難,垂首細想一回,趕緊道,“自打豫嬪離京南下時開始嘔吐,她便有意無意開始防備著咱們。故此這幾日便是她偷偷收拾著準備下船,奴才們也無從知曉。”
忻嬪扣緊船舷,不甘地咬牙,“可是我總要明白,皇上這麼突然改變路線,究竟為的是什麼!”
樂容蹙眉,緩緩道,“皇上既帶著豫嬪……那奴才猜,會不會是豫嬪害喜嚴重了,皇上這才改了路線,變水路為陸路了?”
“為了豫嬪?”忻嬪眯起眼來,仔細回想,“咱們離京南下是一月間的事兒,如今都四月了。倘若豫嬪是有了喜,那這會子她都該顯懷了!你們可見著她顯懷的跡象去?”
樂容和樂儀對視一眼,眼中都是茫然。
忻嬪緊咬牙關,“若當真是豫嬪有喜,我倒也都容得她!只要……不是令貴妃,不是魏婉兮!”
樂容和樂儀都嚇了一跳,“主子是疑心,是令貴妃又有了?可是……怎麼會?!”
樂容和樂儀心下想的是,總歸不能這麼巧吧,上回令貴妃是懷著孩子南下的,這回竟又在南巡途中懷了孩子去?她年歲也不輕了,怎麼可能說有就又有了去?
再說皇上這一回江南之旅,外頭人也沒少了傳說有官員向皇上進獻美女……皇上大可以在江南多收幾個美女才是,又怎麼會盡將心力都還用在令貴妃這個老人兒身上去!
“怎麼不會!”忻嬪卻是咬牙切齒地閉上眼,“她那個肚子,這幾年間給吹了氣兒似的,一個連著一個的;誰敢保證她在江南這幾個月裡,不就又有了!”
“皇上,皇上……便是在江南,皇上卻也還沒放下她。放著旁的人於不顧,說不定就又叫她有了孩子去!”
樂容和樂儀兩人頭皮也跟著發麻,兩人也說不清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主子,便都道,“總歸皇上留下三個人呢。豫嬪原本就有了害喜的症狀不說,那也還有一個可能——說不定是慶妃有了信兒去啊!”
總歸,總不能全都只輪到令貴妃一個人兒身上吧?便是天上下雨,也總不能總一個人兒被澆溼不是?
——反正是怎麼都不能相信,為什麼總是令貴妃?以皇上廣有後宮,怎麼能就只有令貴妃一個不斷有喜去?
“慶妃?”
忻嬪倒是眯眼想了一回,垂首去有掐著手指頭算了算,“令貴妃比皇上小十六歲,而慶妃又大了令貴妃三歲,這樣算來,慶妃今年也三十九歲了……你們相信一個從未遇喜過的女人,到了三十九歲的高齡,還有希望懷上孩子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