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54、小女婿兒(畢)(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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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懷著幾個孩子的時候兒,在滿了四個月,胎像穩定下來之後,皇上還是與她親近的;可是今年總歸特殊些,一來是前面剛失去一個孩子,春天又失去了小鹿兒,她的身子便比前幾胎都更吃力些,故此皇上便也體恤著她,並未太過造次。
她的爺啊,雖然說五十歲了,可是看上去不過四十歲的模樣。如此保養得宜、精壯康健的男子,生生從年頭忍到了年尾來,叫這後宮裡在這樣一個萬壽大慶之年,唯有她一個懷了孩子,再無旁人有資格分半杯羹去……郎心若此,她又如何捨得叫他再忍?
婉兮便深吸了口氣,手臂捧著他的臉輕輕滑動,卻歪頭,用自己的牙齒咬住了衣領,向一邊扯了開去。
今晚月光朦朧,不過卻是氤氳得正好。婉兮在皇帝的凝視之下,羞澀、怯怯,卻又堅定而大膽地,自己褪下了全部的衣衫去。
那一刻,若白玉出匣,新月畫眉。嫋娜輕展,卻是玉光流溢。
皇帝盯著眼前的人兒,已然喉頭乾澀。
婉兮含羞抬眸瞟了皇帝一眼,趕緊伸手抱住皇帝的脖子,滑入皇帝懷中。
主動去咬他的耳,只在他耳畔柔軟地求,“……爺,王安石說‘蒲葉清淺水,杏花和暖風’”
皇帝這一會子呼吸都已然不暢,這會子缺叫婉兮這一句話逗得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來。他大掌灼熱地拍了她腰後一巴掌,“清淺可得,可是你這會子提什麼王安石,嗯?”
婉兮也是笑開,指尖兒在皇帝心口畫著圈圈兒,“奴才是想說,‘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皇帝這才滿足地輕嘆口氣,卻已再顧不上說話,將身埋下。
今晚月色如眉,人卻圓滿。
因太久沒有這般圓滿地親近,故此便是得逞了一回,皇帝躺下來,卻還是無法平復。
心還跳得熾熱,身子就更還是躍躍而試。
可是皇帝總還要顧著婉兮的身子,只能在心下默唸佛偈,將心緒竭力平靜下來。
不過這一切可瞞不過婉兮,婉兮故意就伏在皇帝身上,頭就枕在皇帝的心口上,耳朵下頭就是他汩汩的心跳。
讓他的心跳無所遁形,婉兮孩子般調皮又得意地笑,只是忍著不出聲兒罷了;皇帝自然明白,推又推不開,便也只得由著她罷了。
他就是溺愛她這樣的模樣兒,便是已經是五個孩子的母親,便是已經年過三十,可是她在他面前這樣撒嬌的時候兒,永遠都是那個比他小了十六歲的小丫頭。
對著這樣的如小女兒一般的小丫頭,他的寵溺是油然而生,全用不著刻意。
皇帝便輕哼了一聲兒,伸手撫著她滿頭烏雲,悶哼道,“你還笑?心跳那麼快,其實是被你這個小腦袋瓜兒給壓的。叫你這麼枕著,憋住氣兒了。”
婉兮只笑,也不出聲兒,只淘氣地伸手,用指頭尖兒在那處尋了一根微卷的毛髮,悄然繞了一圈兒,纏在指頭尖兒上。
皇帝微微地一疼,卻又隨即湧上心頭的全是甘甜了。這便也不再解釋,一切都由著她去罷了。
這一刻,無聲勝有聲。
半晌,婉兮才“吃吃”地笑出聲兒來。
皇帝便趕緊問,“這會子又壞笑。從今兒爺一進來你就這麼笑,這會子能說說為何笑了不?”
婉兮又笑了一會子,才抬頭望住皇帝,咬著嘴唇笑,“爺,朝廷挑選額駙的規矩,是怎麼來著?”
皇帝不由得挑了挑眉,故意錯開了眼神兒,緩緩道,“是有些固定的做法兒,不過倒沒什麼一定不改之規。總之啊,是按著咱們滿蒙聯姻的祖宗規矩,一般挑選額駙都要挑蒙古的阿哥們。”
“爺登基以來,從乾隆二年就下旨,每年都查取蒙古各旗的王、貝勒、貝子、公的嫡親子弟,以及嫁入蒙古的公主、格格的子孫內,選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有成長模樣,聰明俊秀,堪指為額駙的臺吉、塔布囊等,將其名銜、八字、年名等一同註明,每年於冬首月內送理藩院來。”
“此內,若有殘疾事故者,又所屬扎薩克處出具印結之保證書,報理藩院,開除其名。”
“而內裡已經報送者,令其父兄年節前來叩首請安時,各自務必帶來,備指額駙。”
婉兮仔細聽著,悄然微笑。
“因為宗室子弟配婚,才有八旗女子挑選之事;而為給公主、格格、宗室女配婚,又有如此備指額駙的規矩。這聽起來啊,倒像是一場男兒版的選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