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22、大紅轎,帶你靜靜遠去(八千字畢)(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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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貴人便紅了臉,輕咳了聲兒,回頭只繼續說九公主去。
“九公主就非趴在我的脖子這兒,也是有緣故的。終究我這一身包裹得太密實,唯有我脖頸之間,才能透出我身上的香氣。這孩子愛的就是香氣,故此她便如此親暱著了。”
玉蕤卻也含笑湊趣兒,“小妾瞧著,倒是九公主與和貴人親暱更重呢。便如和貴人方才所說,既然這白編綾孔眼清晰,若九公主只是為了聞香,自然也不一定非領口不可了。”
和貴人眼中便柔情更軟,“也是。終究說到底,還是我與這孩子投緣。”
和貴人抱著九公主又行了幾步,卻還是輕嘆一聲兒,“……九公主如此愛聞香,還是因為令貴妃娘娘從小也是在花田裡長大的緣故。若此,我與九公主的投緣,倒依舊還是從令貴妃那兒起的;還是我與令貴妃娘娘投緣的根由。”
聽得和貴人如此說,玉蕤更是一顆心穩穩地落了地兒。
翊坤宮裡,和貴人雖不願意,卻還是由玉蕤勸著,先帶著九公主去給那拉氏行禮請安,然後等那拉氏叫退了,這才退回自己所居的配殿裡去。
九公主終究年歲還小呢,見誰都甜甜地笑,管那拉氏也滿嘴都是“皇額娘”,倒叫那拉氏這顆心也硬不起來。最後還是因九公主最愛聞香,那拉氏便親自抓起殿內清供的一個品相最好的佛手柑,賜給九公主捧著玩兒去了。
九公主稀罕那個佛手柑不得了,捧著不撒手不說,還用自己的小手兒去比那柑子,“……像我的手。”
那拉氏都無奈地直笑,“嗯,可不。圓圓胖胖兒的,挨個手指頭下還都胖出個小坑兒來!”
九公主不明其意,還趕緊去翻找那柑子上的“小坑兒”呢。
那拉氏卻不經意回眸,瞧見了鏡子裡映出的自己那一臉溫煦的笑意……這便一皺眉,趕緊收了起來。
繼而嘆了口氣,“不過啊,要說起最像這佛手柑的,還得是你四姐的手。”
九公主年歲小、和貴人進宮晚,對四公主那手的事兒都不甚瞭解,玉蕤卻聽得心下微微一驚。這便急忙抱住九公主,替九公主向那拉氏告退。
和貴人便也意識到了有事兒,便也同樣告退。
那拉氏便也不多留著,待得兩大一小走下了後殿的月臺去,那拉氏方走到窗邊兒,眯眼望住她們的背影去。
“……倒沒想到,這個和貴人從進宮以來,就鎮日跟我梗著個脖子,耍耿耿兒;罰跪、禁膳都折不服她。可是沒想到,她跟永壽宮倒又是投緣。”
“怎麼會這麼巧呢,凡是跟我不好的,卻都跟她那邊兒好。究竟是這些人自己另尋靠山,還是永壽宮那邊兒在蓄意籠絡,就是為了跟我對著幹呢?”
塔娜聽著也不由得蹙眉,“……幸好這和貴人如今不過是個貴人。再者,便是進宮快半年了,皇上也還沒翻過她的牌子去。既若此,和貴人在這後宮裡,便也翻騰不起什麼來。”
那拉氏輕哼了一聲兒,“皇上自然不會翻她的牌子,甚或,怕是連她的綠頭牌根本就沒製出來!”
“你沒瞧麼,她進宮都什麼歲數了。儼然是第二個豫嬪去。依著她這個年歲,怕也跟豫嬪一樣兒,同樣是嫁過人的。”
“皇上收了一個豫嬪,已是胃口盡倒;又如何還能再收一個嫁過人的去?”
那拉氏說著目光幽幽一轉,“更何況,人家豫嬪好歹是蒙古格格,還是成吉思汗的後裔,家人又並非罪人;皇上便是與豫嬪生下一個有一半兒博爾濟吉特家血統的皇子,都正合滿蒙聯姻的規矩。可是這和貴人呢,她是和卓家的女兒,是那大小和卓的同族妹子啊!”
“難道皇上肯叫她生下一個有一半回部血統,且是和卓家血脈的皇子來?那便才是天大的笑話兒了!~”
塔娜垂首,卻還是有些不託底,“可是瞧著皇上對和貴人的態度……事事破例,賞賜尤多,怕皇上不會計較和貴人的出身和年歲吧?”
那拉氏卻是冷笑,“要做個賭麼?那便看著,這個和貴人究竟可不可能遇喜……豫嬪好歹還曾為皇上懷過孩子呢;這和貴人既然如此得寵,那也必定應該是孩子不斷的。”
“別說她年歲大,她比令貴妃年輕好幾歲呢。若令貴妃三十四歲了,還能一年一個兒,那和貴人身子根基只會更好,必定生得出來。”
那拉氏說罷輕笑一聲兒,轉身走回暖閣去。
這會子外頭來報,說忻嬪帶著八公主,已在門外等候,前來給皇后請安。
那拉氏微微揚眉,看了塔娜一眼。
塔娜也連忙走到那回話的太監耳邊,低聲呵斥,“怎麼都到門外了,才來回話兒?之前做什麼來著?”
那太監趕緊躬身行禮,滿面為難道,“實則忻嬪主子和八公主,剛進宮門的時候兒,我就想進來回話兒了。可是我方才到了門外遠遠一巴望,便瞧見主子正跟姑姑說話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