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7、親自看著才放心(七千字畢)(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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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佩聞聲怔住,“……想想九爺?令主子,奴才愚鈍。”
婉兮忍住一聲嘆息,輕輕攥了攥蘭佩的手,“無論是後宮,還是後宅,古往今來,男子總難免三妻四妾。女人多了,自然便會有孩子;旁人有了孩子,咱們自己心下不痛快,這是難免的。”
“只是要分一分,這些孩子是怎麼來的。無論後宮還是後宅,男人們總有些需要權衡的事,便要看看哪個孩子是男人們權衡之下的產物——若是男人們為了權衡朝堂,或者官場,不得不為之的;咱們難受歸難受,但是不值當為了這個要跟自己的夫君翻臉、鬧僵。”
“真正值得咱們難受的,是夫君們因為喜歡才有的孩子……”
蘭佩深吸一口氣,便也點頭。
婉兮歪頭凝視蘭佩,目光裡多了些淘氣,“那依著你自己看,九爺是喜歡芸香的,才給她這個孩子的麼?”
蘭佩微微眯了眯眼,隨即輕嗤一聲,“奴才倒不信!芸香當年曾經做過什麼,九爺這些年又是如何對她的,奴才倒不至於當真以為九爺是喜歡她的!”
婉兮點點頭,“所以啊,這癥結便不是出在芸香身上,而是在九爺那呢,”
“九爺是什麼樣的男子,他的心下如何洞悉世情,蘭佩你應當比我瞭解得更清楚——故此與其這會子還去計較一個已經下生的孩子,倒不如回頭想想,九爺那樣明白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兒給了芸香一個孩子去。”
蘭佩一怔,雙頰不自覺已浮起赧色。
令貴妃她,竟然如此一針見血。
婉兮瞧見了蘭佩的神色,這便忍住一聲嘆息,半垂下眼簾去。
“蘭佩,按說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兒。我與你便是這些年的姐妹情分,這事兒也輪不到我來說;只是這會子既然你在我面前,願意與我傾吐,願意聽我兩句嘮叨的話——我便說,這會子更要緊的,是你該如何去贏回九爺的心;而不是再去計較一件已經無法更改的既成之事。”
“夫妻相伴一輩子,那不是一年半載,那是長長的幾十年。男人不是咱們女子,咱們可以被困在後宮和後宅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不到旁的男人去;可是男人卻可以行動自如,他們總會看見更多的女子,他們也被宗法禮度容許擁有更多的妻妾去。”
“這不公平,可是咱們無法更改。咱們這會子要做的,除了年少夫妻時候的海誓山盟之外,還得琢磨出來些法子,攏得住自己夫君的心,叫他們不將心往旁的地方兒使,叫他們便是看見再多的女子,可是心卻該按時回來,依舊能回到咱們這兒來。”
蘭佩如醍醐灌頂,愣怔怔望住婉兮,心下卻是豁然開朗。
婉兮覷著蘭佩神色的變化,便笑了,“蘭佩你最是七竅玲瓏的妙人兒,便是不用我這樣點破,你自己其實也遲早都會明白。叫我瞧著,你這會子心下已然是敞亮了。那我便所有說過的話都拋一邊兒吧,你盡跟著你自己的心意去行事,便是了。”
蘭佩深深垂首,半晌,終於由衷地笑了。
“真是,令主子你瞧我啊,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有些事兒還看不明白。”
蘭佩說著抬眸,由衷凝注婉兮。
“就因為令主子心下總是這樣明白,皇上的心才會這些年都沒離開過令主子身邊兒。令主子三十歲能誕下皇嗣之前,皇上給令主子的,是從初封開始就每一次都超乎宮規,甚或諭旨的晉位去;”
“待得令主子過了三十歲,已是調養好了身子,皇上給令主子的,便是一年一個兒的孩子去……孩子多不稀奇,在這後宮裡真正稀奇的,是這些孩子一年一個兒誕下的頻率——這樣的盛寵,大清後宮裡,一百多年來,再沒第二個了。”
一說這個,婉兮就臉紅了。
一年一個兒的頻率,便是放在尋常百姓家,也已是夠稀奇的;況且那位爺有多日理萬機的天子,又更是都什麼年歲了……更何況那位爺還是修煉密宗佛法的弟子呢~
婉兮忙捂住臉頰,露出少女一般的羞澀來,“哎呀,我求你了,別說這個了~~”
見令主子擺出這樣的情態來,那自是拿她不當外人看,蘭佩便整顆心都暖了過來,忍不住已是滿面的笑容去。
蘭佩故意打趣,“……算算令主子小月的日子,是九月底;那麼十月、十一月、十二月這三個月便是令主子休養的日子;若有孩子,便也該是正月裡的事兒。此時二月,是不是又該有動靜了?”
婉兮這便整張臉都紅透了,忙揚聲喚玉蟬,“玉蟬,快給我拿縫衣針來!你們九福晉這麼口無遮攔的,我叫她別說了,她也不聽;我便只好狠狠心,將她這張嘴給縫上才好!”
玉蟬也是笑,作勢去端了針線笸籮來,可是走到近前兒了卻促狹地眨眨眼,“主子,奴才該死——奴才也想跟九福晉問問同樣的問題去呢!”
一時之間,整個殿內已是笑成了一團去。
婉兮紅著臉在腳踏上跺腳,“別鬧了!~皇上正月裡忙成什麼樣兒,你們又不是沒瞧見。又是過年,又是回部獻俘禮的;這剛到二月,就又起鑾謁陵去了,哪兒來那麼大精神頭兒還坐下胎去……”
婉兮紅著臉說著,臉色便也一點點蒼白下來。
她扭了扭指頭,垂下頭去,“再說,人家都說掉過孩子的,身子會有損傷。有的有可能,便再也不能坐下胎去了……虧你們還替我算日子,我自己倒是擔心,我著身子,怕是……”
玉蟬忙給自己抽了個嘴巴,“呸呸呸,奴才方才多嘴了。這都是奴才的錯兒,老天爺啊,趕緊怪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