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頓時心裡就慌了,下意識地看了眼蒼懷霄。

蒼懷霄亦看著他,深沉的眼眸在想著什麼。

齊雲忙說,“不是的,我真的是被斧子給劃了一下。”

玉銘有些不高興了,“你是在懷疑我麼?我不可能會看錯的!”

“我——”齊雲正欲再爭辯兩句,忽然聽見蒼懷霄說:

“宮宴那晚,你在哪裡。”

齊雲舔了舔嘴唇,“奴才在珍貴人宮裡打雜。”

“誰能證明?”蒼懷霄如鷹般銳利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令他膽寒。

“當時好幾個人都跟珍貴人去了宮宴,就我一個人留在宮裡打掃。沒人能給我證明。”

“也就是說,你也可能不在宮裡。說,當夜你有沒有去過宴會!”蒼懷霄臉色一放,差點把好幾個下人嚇得跳起來。

蒼承年和樓璋亦緊緊地盯著齊雲,彷彿只要他點頭,他們就要衝上去……

齊雲在心裡糾結了一陣,既然瞞不過去,索性承認了吧!他咬牙,“當夜我的確去過宮宴,珍貴人說冷,要人送件披風過去。宮裡只有我一人,我便去送了披風。我送完披風就馬上回來了!”

果然是他。蒼懷霄的眼神深得可怕。

他上次就不該把齊雲放回去,才會給他第二次傷害樓婉的機會。他十分自責、內疚,更多的是想殺了齊雲的憤怒。

“你真是膽大包天,要不是朕及時趕到,你就要把昭妃給溺死了。看來之前在宮外刺殺的昭妃的人就是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這種事,倒省得朕去找證據了。”

蒼懷霄勃然大怒,“來人,把他拿下!”

齊雲高聲喊道:“陛下,真的不是奴才!奴才當晚送完披風就回去了,說奴才推昭妃娘娘入水,有什麼證據呢?”

蒼懷霄冷冷地說:“昭妃說了,她在把她按下水的人手上抓了一下。”

齊雲大驚,臉色終於出現了一絲遲來的慌張。

“而且,”蒼懷霄的臉色越發陰沉,眼裡已經逐漸浮上了殺氣,“朕沒說過昭妃是被人推入水中的。若你不是兇手,你怎麼知道昭妃是被推到水裡的?”

“……”齊雲啞口無言,他握緊雙拳,雙手垂在身邊。

樓璋暴跳如雷地站起來,憤怒地走向齊雲,“你為什麼要害婉兒?!她跟你無冤無仇!你這人的心未免太歹毒了些!”

齊雲緘口不言,在樓璋快要碰到他時,他輕巧地一躲,避開了樓璋的攻擊。

他動作之靈敏,讓蒼懷霄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齊雲的身手和反應一看就是練過武的,而宮裡的太監自小長在宮裡,怎麼可能練武。

蒙統也是一驚,立刻拔劍護在蒼懷霄面前。

事已至此,齊雲只能沉默以對,無論樓璋怎麼歇斯底里地朝他叫喊,他都無動於衷。

既然人已經找到,蒼懷霄就讓江德年把剩下的人先放回去。

御書房很快就靜下來,只能聽見樓璋氣衝如牛的呼吸聲。

樓璋喘著粗氣,要不是蒼承年攔著,早就衝上去把齊雲打得頭破血流。

“你敢動婉兒,你就必須得償命!”

齊月扯了扯嘴角,他又沒殺死樓婉,為何要償命?但是現在的情況對他不利,他不能說,只能沉默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