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婉聽得膽戰心驚,左卓看起來那麼淳樸,沒想到曾經經歷過這麼大的生死變故。她被蒼懷霄的敘述給吸引,忍不住問:“然後呢?”

“那一年朕恰好在草原,遇到了落難的左卓,救了他一命,帶他進京學習武術。他現在的武功,以一打十沒有問題。”

樓婉微微張大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該慶幸左卓遇到了蒼懷霄,改變了人生,還是可憐他悲慘的遭遇?

“他進宮之後一直跟在朕身邊,十分衷心。今日出宮,朕也只帶了他一個侍衛,朕敢把命交給他。”

“因為陛下相信他不會背叛。”樓婉補充道。

“忠心的人跟奸詐的人區別就在於,忠心的人寧願死也要維護自己的信仰,甚至可以用死來證明自己的信仰。”蒼懷霄的雙眸在燭光的對映下煜煜生輝。

樓婉感覺蒼懷霄想暗示什麼,可是是什麼呢?她還沒想到,轎子就停下來了。

左卓在外面說:“公子,夫人,到了。”

在宮外一律不稱陛下與娘娘,全用公子和夫人代替。

樓婉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她被蒼懷霄說的左卓的故事吸引,暫時放下了擔心。她有些詫異地猜測,蒼懷霄是不是在故意幫她分神來緩解她的緊張?

不過這個猜測她沒有問出口,直接問他未免太過自作多情,她不願做這種事情。

蒼懷霄已經下轎,看她還傻楞在轎子裡,朝她伸手:“下來,不是著急見他麼?”

“來了!”樓婉經他提醒,立刻抓住他的手跟他一起下轎。

此處十分荒涼,只有兩間茅草屋,隔著燭光還能看見正在裡面忙碌的人。

“那是我哥哥嗎?!”樓婉忙向前走去,蒼懷霄來不及提醒她腳下都是乾草就看到她摔在地上。

左卓正要上前把她拉起來,卻看到蒼懷霄已經先一步伸出手把樓婉扶起來,“急什麼,這原是附近獵戶住的地方,四周都是陷阱。”

他抬手摘去樓婉頭上的乾草,動作十分自然。

樓婉沒察覺他的動作有何不妥,焦急地看著那兩間茅草屋,明明哥哥就在眼前,她卻見不到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跟著朕走。”蒼懷霄抓著她細嫩的手腕,一步一步朝茅草屋走去。

樓婉乖乖地跟著他走,不知何時,蒼懷霄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不過她把這種感覺歸類為互相幫助的戰友情,並未多想。

好不容易走到茅草屋裡,樓婉失望地發現走動的不是樓璋,而是正在給樓璋敷藥的玉銘。

顯然蒼懷霄是早就跟玉銘說過了,玉銘看到他們一點都不驚訝,彙報著樓璋的情況。“樓將軍的傷都是皮外傷,並未傷及肺腑和其他內臟,只要花些時間修養就可以了。”

樓婉急著朝床上看去,發現樓璋身上都抹滿了黑色的藥膏,臉上都被敷了幾處。“真的沒事麼?”

玉銘拍著胸脯保證:“樓將軍的身體比您想得健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