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其他人像避瘟神一樣躲著她,這樣的情況其實在前些日就已經開始出現了,熱鬧是她們的,而她總是會被故意晾在一邊,甚至不與她同席,不給她留飯菜。

但這些她並不在意,於她而言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小戲碼罷了。

只是打水時,她忽然發現糖豆的額頭,出現了個傷口,還不小。

“糖豆,你這額頭怎受傷了?”她好奇的問到。

糖豆抬手遮掩,支支吾吾的回,“沒,沒事兒,就不小心摔的。”

“糖豆,沒有這麼簡單對嗎?”她一眼識破了糖豆的謊言,直勾勾的盯著她。

盯的她心猿意馬,糖豆沒法在十五的面前撒謊,只好和盤托出說,“是阿園姐姐,她故意絆我腳,讓我摔了。”

“很疼吧。”她吹了吹糖豆的傷口。

糖豆搖頭,說,“初時疼,現在好些了,只是十五,你往後可得小心了,這個阿園姐姐是個厲害的,來這也沒多久,府中人大部分都被她籠絡過去了,我聽說她想對付你。”

“沒事,我們不怕她。”她平靜的對糖豆說了句。

豈料話剛說完,阿園就一盆洗腳水潑了過來,好在糖豆被她推了把,只沾了一點水,但她卻渾身都溼透了。

“哎呀,你們怎麼在此處啊。”阿園故作無辜的說,“真真是對不住,我沒瞧見你二人,十五妹妹你還好吧?”

她起身緩步走到阿園跟前,阿園雖嘴上道著歉,但眼中全是有恃無恐和得意。

水珠從她溼漉漉的髮絲滴下,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只怕都要大發雷霆,但令糖豆和阿園沒想到的是,十五並沒有。

她只是對阿園語氣溫柔的說,“無妨,都是一個屋簷下的,不需要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對吧。”

阿園冷哼一聲,洋洋得意道,“十五妹妹倒是溫和。”

“是阿園姐姐教的好。”十五不僅沒有絲毫憤怒,反而衝她微微笑了起來,整個人態度謙和。

可是不知為何,阿園總覺得她的笑怪怪的,內心居然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慌了起來……

隔天溫玉言從朝堂上下來。

“王爺留步。”

身後忽然傳來呼聲,溫玉言轉身看去,原是常嬤嬤。

常嬤嬤迎上來言,“王爺安好,皇后娘娘想邀您一敘,還請移步後花庭。”

“是。”溫玉言跟著她前去。

步入庭院便見到了賢仁,溫玉言行禮道,“兒臣見過母后。”

“蘭君來了啊。”賢仁歡喜的說,“快快入座。”

她慈眉善目的拉著他坐於桌前,桌上擺滿了各色菜式佳餚。

“你一人在宮外,母后甚是想念,趁得今日偷閒,邀你來相聚,未叨擾蘭君吧?”賢仁有些擔憂道。

溫玉言搖頭回,“蘭君本是閒人,何來叨擾。”

“那就好。”賢仁和善一笑,拿起筷子,往他面前的碗中一面夾菜,一面說,“母后記得每到夏季,蘭君你便胃口不佳,於是母后今日吩咐小廚房,做了夏季你愛吃的菜品,快嚐嚐。”

這偌大的皇宮中,也只有皇后娘娘和母妃,會記得他的喜好吧,溫玉言感動的看著賢仁。

賢仁見他目不轉睛瞧著自己,不解言,“蘭君吃啊?瞧母后作甚,還是你不喜歡這些菜品了?母后叫小廚房重做吧。”

“不必了母后。”溫玉言收回目光,忙說,“兒臣喜歡。”

說著他低頭吃了起來,可鼻腔卻忍不住泛起酸意。

賢仁嘆氣摸了摸他的頭,語氣有些難過的說,“蘭君,你在外頭受苦了。”

“母后,蘭君過得很好,母后不必憂心。”溫玉言寬慰道。

賢仁點了點頭,又言,“昨日我見了你母妃,她病了,不過你也無需擔心,我已差太醫前去。”

“謝母后。”溫玉言感激到。

賢仁笑了笑言,“你母妃與我情同姐妹,這些都是我應做的,無需言謝,對了……”

賢仁忽然又問,“聽聞你昨夜來了宮中?可是來尋母后的,但為何母后未曾見著你?”

溫玉言一頓,心中一下子思緒萬千,片刻回,“兒臣也是聽聞母妃病了,心中一時擔心便想去瞧瞧,但途中想起了父皇的命令,於是又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