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緣答應下來,傅安立即駕車往茶鋪行去。

茶鋪的老闆是個老者,他提著茶壺,看見傅安的馬車,立即招呼道:“客人,馬車停在左邊。需要馬吃的糧草,小鋪也可以提供。”

傅安聞言,往左邊看去,左邊已經停了幾輛馬車,這些馬低著頭,正在吃馬槽裡的糧草,傅安驚奇道:“你這飲茶的地方,還有糧草提供。不錯,不錯,那勞煩老人家,幫我將馬兒餵飽。”

老者笑道:“當然有,來此歇腳的,不只是人,還有馬,自是要照顧齊全。”

傅安也不多說,將馬車停在左邊,繫好,那老者便抱來了剁碎的糧草,倒在馬槽裡,大黑馬見了糧草,立即吃起來。

謝緣提著青泉劍下來,敖沁跟著,站在地上,抬頭望了一下天,只見天上烈日懸空,溫度十分高,不過,他並不感覺到熱。

這就是修行的好處,丹田稍微一運轉,全身都是冰冰的。

傅安倒是滿頭大汗的,駕車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但沒辦法,誰叫謝緣不會,只能勞煩傅安了。

不過,就算謝緣會,傅安也不敢讓謝緣親自駕車的,這像什麼話,要是被父親知道了,肯定要揍自己一頓的。

三人來到只搭了棚子的簡易茶鋪裡,找了一張空桌坐下來。

茶鋪裡的人只是稍微看了他們一眼,見謝緣手中提著青泉劍,便將他們當成是同一類人了,於是自顧和同伴喝茶談話。

老者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拿著碗,來到謝緣這一桌,將碗擺放好,便提起茶壺將茶碗全部倒滿,茶是涼茶,來往的行人口渴,第一碗,一定要滿上,方能解渴。

對於常年在此賣茶水的老者,自是知曉的。

傅安渴得緊,端起碗,便咕嘟咕嘟地喝了一碗涼茶。

老者將茶壺放在桌子上,滿臉微笑說道:“客人,不夠喝了,便呼喚小老兒一聲,這龍場的涼茶,管飽。”

傅安砸吧著嘴巴,聽著老者的話,疑惑道:“這是龍場的茶葉,我怎地喝著不像?”

此言一出,有一桌一位男子哈哈大笑道:“周老頭又在唬人,要是真正的龍茶茶葉,你捨得賣一文錢喝到飽?”

老者被這人一打趣,也不惱,回罵道:“喝你的茶,就你事兒多。”

傅安往出言的那位看了一眼,那邊桌子上坐了五人,三男二女,年紀大的,約莫三十多歲,年紀小的,不過二十多,皆是一身江湖客打扮,見傅安望來,那男子端起茶碗,向傅安遙遙敬了一下。

傅安連端起身前的茶碗,向對方回敬一下。

老者說道:“三位慢用。”說罷便去忙活去了。

謝緣端起身前的茶碗,喝了一口,有點苦澀,又帶點茶香,但這個味道,的確不是龍場的茶葉,怎麼說他也是喝過龍場茶葉的人。

不過,一文錢無限續杯的茶水,是不是龍場茶葉,都無所謂了。

這些過往的江湖客,也不是為了享受來的,而是為了解渴來的,就算老者說成是天上仙人栽種的,大家也笑笑而過。

傅安喝了三碗涼茶,方覺身上的悶熱緩解了些許,他看向謝緣,說道:“這秋末了,還是這般地熱,聽說大宋最北的城市,現今已經開始冷得不行。”

謝緣說道:“那邊的百姓更為艱苦,一到入冬,每家每戶官府定量提供煤炭,要精打細算,才能過完一個冬天,而且,哪怕是入春了,依舊十分寒冷。”

傅安聞言,道:“謝先生懂的真多。”

謝緣並未接話,他懂的這般多,都是在書上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