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氏心裡自然也有這個擔憂,但面上不好表露出來。

天色已晚,再著急也是不好找人的,四下都黑漆漆的,上哪兒去找呢。

老胡氏不好麻煩村裡人,坐了馬車回去,一回去,就吩咐田家有帶著家裡護院,還有許大茂許二茂都統統點著火把出去找,再四下搜尋一遍。

可惜,一直尋到天亮,都沒有找到人。

那時候,許三花跟賀璋一行已經進入了隴州府,剛過了一個小鎮子,天氣燥熱,趕了一上午的路,馬兒都有些受不住了,所幸經過一處荒郊茶寮,一行遂停下來休息一二。

茶寮裡已經有兩桌客人,許三花跟著賀璋走進去,同姜老和夷烏一起坐了一桌,黑妞建西四人坐了一桌。

夥計麻溜上了燒開了冷下來的涼茶來,“幾位客官可要來點吃的?我們這裡蒸的有包子饅頭,還有陽春麵。”

見旁邊桌子的大漢吃陽春麵吃的吸吸溜溜的,許三花點點頭,“那就來陽春麵吧!”

很快,陽春麵端了上來,許三花吃著燙得不行,真是無比懷念家裡的涼皮還有綠豆腐米豆腐的,只是可惜,離得太遠,調料這些能銷過來,這不能久放的吃食卻是銷不過來的。

她心裡有些遺憾,想了又想,看著賀璋,不由道:“那信鷹能不能再借我用一下?”

“又要送信回去?”賀璋問。

前兒許三花見識了信鷹能送千里的厲害,已經寫了簡短的報平安的家信讓賀璋幫忙送出去了,這才多久啊,咋可能又送?

許三花搖搖頭,道:“我只是想著天氣這麼熱,光咱們梁州府的人能吃到綠豆腐和米豆腐還有涼皮,實在是可惜,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便想要寫封信給傅老闆,想跟他再談樁生意。”

旁邊桌的建西幾個頓了頓,趕緊埋頭吃麵,同桌的姜老卻是忍不住笑了笑,何必如此麻煩,正主可就在這裡呢。

只是不曉得懷謹這是搞什麼,親都定了,竟還瞞著這事呢。

賀璋聽了許三花這話,也是微微愣了愣,他此前想著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不打算她告訴懷正商號的背後大東家就是他,到時候他去了,三花也能接著同懷正商號合作,也算是他留給她的保障。

但現下,似乎是用不著了。

是以,聽著這話,他不由看了看許三花,清咳了兩聲,而後道:“實不必如此麻煩,你想談什麼生意?跟我談就行。”

許三花:“……”

她看了看忍俊不禁的姜老,以及埋頭吃麵的建西幾個,挑了挑眉,“你別告訴我,是我想的這樣?”

“就是你想的那樣。”賀璋輕輕頷首。

許三花便不由瞪了眼,“好哇,你也瞞得太厲害了!上次在天然居那麼個情況了傅老闆還跟著扯謊呢!”

“咳,並非我有意,只是這件事本就知道的人不多。”

許三花聽著,想著倒也是,不過仔細想想,本也有跡可循啊,是她太遲鈍,沒有往這上面想罷了。

敢情合作了這麼久的懷正商號,背後的東家就是賀璋,她就說這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事,好好的,這芥菜籽和菜籽油的,傅山就越來越讓利那麼多呢。

這背後可不就是賀璋指揮呢。

這般想著,她就笑了,“那行吧!東家在這呢,這生意我就跟你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