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花拿著把在前頭的小鎮買的蒲扇扇著風,看著對面的賀璋展開一張紙條,那是建西剛剛遞進來的,說是信鷹送來的信,一共有兩張呢。

信鷹傳信,可走千里,還真是有些方便,她不由撲閃起了大眼睛。

賀璋餘光看得分明,不由隨手將手裡的紙條遞過去。

許三花只愣了一下,就伸手接了過來,一看紙上內容,頓時一臉驚喜,“這才三天呢!王縣令就被革職查辦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一州知府有罷免底下縣令的算計,只要縣令枉法,可先斬後奏,擼了官職再往上報,等最後頂定奪。

像王縣令這樣欺壓百姓搜刮民財的,證據確鑿,一旦報上去,便不可能有翻身的機會,只是量刑而定,看最終如何判了。

“這是他作繭自縛,上頭查封了他的衙邸,搜出不少金銀珠寶來,一個小縣令罷了,出身也不是多富貴,如何能有這麼多錢財?實是證據確鑿,狡辯不掉的事。”

許三花點點頭,好奇道:“那這個王縣令會咋樣?”

賀璋輕笑,“依他所犯,至少也是奪了功名徒三千里,若枉顧了人命,更當重判,一個秋後處斬是跑不掉的。”

這王縣令不是個東西,強搶民女,手上一準沾過人命的,聽著賀璋這般說,許三花想著這王縣令的下場不會好,如此也抵得上上輩子被姜斷綁起來凍鳥了。

關鍵是這次是奪了官名人人喊打呢!

這般她也就放心了,當下將紙條放回賀璋手裡,餘光卻忍不住瞥向他另一隻手裡的紙條。

見狀,賀璋不由得笑了笑,卻是將兩張紙條一起撕成了碎屑,伸出窗外隨手一揚,便隨輕風散去,散落漫天,不復存在。

扭頭見小姑娘瞪眼,賀璋頓時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笑罷,才正色起來,“京城有信傳來,那位日前吐了血,被太醫施針救了過來,我的人潛進太醫院看過脈案,情形不會太好,想來如你說的時間,也大差不差了。”

防止聖上突然駕崩,未立太子,二皇子趁勢而起,他已經經姑姑的口將訊息傳到了永國侯夫人耳裡,永國侯手握重兵,有此防備,勝算便多了兩層。

賀家因此,同愉貴人的牽連就更多了,七“公主”上位,於他們賀家無分別,只不過是將十年之約提前了罷了。

那位?

許三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是說的皇帝老兒,這輩子西戎蠻夷並沒有攻破涼平府,渝州府災民也沒有生亂,皇帝老兒照樣吐了血,就證明上輩子那些江湖人的小道訊息不錯,皇帝老兒不是被氣死的,真的是吃煉丹吃多了中毒不淺,藥石不靈。

她心裡不由得拍掌稱快,誰讓這皇帝老兒偏要打她的主意,活該活該。

正說到這事兒上來了,許三花不由想起她奶說過的事,當下不由將她奶說的當年那嬤嬤渾身是血的事說了,好奇道:“夷烏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家可有什麼仇人不成?”

雲氏隱世幾百年,並無與人結怨,唯一的就是聖上因為煉丹一事對雲氏後人起了心思,所以千方百計的要找到人。

但只是近年才聽那天師說起罷了,十幾年前,那時聖上都還不定知道雲氏這麼個後人呢。

所以,當年那嬤嬤捉急託孤還身受重傷,又是因為什麼?

賀璋想起那救過他的三花的外祖母,搖頭道:“這事只有細問夷烏了,不過夷烏眼下不肯再多說,只言進了雲氏聖地才肯多談此事,咱們也只有到了雲氏聖地,才能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