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吃好晚飯上樓,許三花直接擠進了對門賀璋的屋裡。

建西和建東建北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見。

黑妞一臉懵,看著守在門口的三人,倒不知是該跟進去還是不跟進去,想了想,麻溜的轉身回了屋,馬車座顛得屁股疼,她還是回屋去躺著吧。

“說吧,這個縣令可是惹了你?”在圓桌前坐下,賀璋看著許三花,笑問道。

許三花嘿嘿一笑,“惹倒是沒惹到我,不過這麼個欺壓百姓貪贓枉法的縣令,咱們既遇著了總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你將建西還是建北借給我用一下吧!”

那縣衙後頭彎彎繞繞的,她怕找不著路,且一個人也不行,有個人照應方便一點。

本來是想叫賀璋的,可賀璋不會飛簷走壁,也不會翻牆。

賀璋聽的挑了眉,很快就會了意,“你想走一趟縣衙?”

許三花點頭,毫不避諱,“那縣令這麼貪財,簡直可惡,咱們去偷了他的銀子,散發給百姓,就當劫富濟貧了!”

聽她說的順溜,賀璋不由想著小姑娘上輩子莫不然就做過這樣的事?

翻箱倒櫃的也麻煩,至於爬牆,小姑娘爬他的牆就夠了。

“不必如此麻煩,偷了他的銀子他還可以接著搜刮民財,治標不治本,這豐州府的知府正好是阿璃舅舅的連襟,我這裡去信一封給三叔,三叔自會安排。”

“可不是說這王縣令跟知府交情好?那知府也不是個清官,他如何會管?”許三花納悶。

官場詭詐,身上不沾淤泥的少之又少,只分貪多貪少,如何貪罷了。

“放心,交情跟姻親,誰更重要,那宋知府會選的。”

更何況,他讓三叔出馬,這是賀家人出面,那宋知府不會置之不理,甚至或許還巴不得解決了王縣令,免得給他自個招麻煩。

許三花不懂這官場裡的彎彎繞繞,只聽賀璋說得篤定,也就放下這事,“行吧,那就交給你了。”

她進屋來本就是為了說這個事的,眼下事情說完了,正要起身回自己屋的,冷不丁見賀璋目光灼灼,心裡登時咚咚兩聲。

狠狠吞嚥了一口口水,許三花嘿嘿笑了笑,打著幌子道:“哎呀,坐了一天的馬車累得慌,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罷飛快起身溜出了房間,回了對面屋,她怕再多待會兒,就忍不住留下了,美色當前,難以自拔啊!

賀璋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頗有些忍俊不禁。

在昌平縣也沒有久留,翌日上午就繼續出發,不過豐州府城,直接穿過昌平縣往平遼去。

過了平遼,還要經過一個隴州府,再往前就是嶺東了。

到平遼時,已是從孤山村出發的第八日,五月的尾巴上,一天之中,除早晚還有一絲涼爽之外,別的時候已經開始燥熱起來了。

馬車穿過林蔭間,枝頭上的蟬鳴樂此不疲,吵得人耳膜子都要破了,滿腦子都是知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