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賀家的故居在渝州府?

又如何會在梁州府下的一個小山村住著?

賀家,賀家,原來竟是這個賀家。

張簡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口水,看著沉著臉的賀修仁,一句多的話都說不出來,忙道:“是學生妄言,還請先生見諒。”

雖說賀老太爺已經歸隱,但帝師終歸是帝師,賀家還是個大世家,就說賀老太爺的嫡女,那可是榮昌侯府的世子夫人,是他娘想巴結都巴結不上的人。

他們張家在京城,毫不起眼,他可不敢得罪榮昌侯府,得罪賀家。

賀修仁一本正經道:“張監生不在國子監裡求學,千里迢迢跑來我賀家門前撒潑,又是為何?”

“學生是出來遊歷,見識民生民情的,聽聞十里鎮人傑地靈,孤山村更是山清水秀,所以特意過來遊玩的,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寬宥。”張簡嚇得忙道。

賀修仁輕哼一聲,“行了,看也看過了,時候不早了,還打算做甚?”

“是,學生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等等!”

張簡剛要轉身,又聽這一句,頓時嚇了一跳,趕緊低頭,“不知先生還有何吩咐?”

“這丫頭乃是我未來侄媳,你對先生家眷如此出言無狀,有辱斯文,理應賠罪。”賀修仁依舊一本正經的說著。

張簡心有不甘,但不敢反駁,只得咬下這口氣,老老實實的衝許三花拱手作了個揖,“小生出言無狀,多有得罪,還請姑娘海涵。”

許三花見這麼個反轉,賀璋的二叔竟還是這驢子的先生,她不懂啥祭酒啥監生的,只聽驢子自稱學生,就這樣以為了。

見驢子道歉,她抬了抬下巴,哼了哼,不屑一顧。

她還不稀罕呢。

張簡幾句話說完就忙拉著楊復灰溜溜的爬上了馬車,吩咐車伕趕緊趕車離開。

賀修仁看了看賀璋,也轉身進去了。

門外就剩許三花和賀璋二人,建北也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去許家莊了?”賀璋抬手摸了摸許三花的頭。

又被摸頭,許三花想著賀璋還真是喜歡摸她的頭呀,卻也有些歡喜,照樣往他手心裡蹭了蹭,“我曉得你派了人保護我,總給你看著我的一舉一動,該不會連我洗澡都在吧?”

暗處的青浮頭皮一緊。

賀璋眼眸微深,“不會。”

許三花便笑了笑,揚起頭看著賀璋,問道:“我都搬進新院子這麼久了,一個人住,多方便,你為何都不曾翻牆來看我?”

賀璋:“……”翻牆?他不會。

見賀璋這細微的神情,許三花愣了愣,疑惑道:“我以為你跟那些大俠一樣會飛簷走壁的,除夕的壓歲難道不是你放在我枕頭底下的?”

不會飛簷走壁的賀璋:“……”

暗處受主子之令去放紅封的青浮:“……”

“咳。”須臾,賀璋清了清嗓子,“壓歲是我給的,但飛簷走壁和翻牆,我都不會。”

許三花愣了愣,而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罷之後,她拍拍賀璋的肩膀,鄭重其事道:“放心,以後咱倆吵架,我不會以武欺人的。”

賀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