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一聽這話,登即笑了,“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樣謊話連篇的小姑娘!我剛才進門,可是真真切切的瞧著你想幹什麼的!說什麼也不知道?糊弄誰呢!”

“修堂,你就是這樣治家的?允兒!你就是這樣教媳婦的?看你媳婦,多能耐啊!竟然還敢收買祖宅的僕人,將人悄悄的送了進來,這是想幹什麼?爬上枝頭變鳳凰?想什麼好事呢!”

這話說得可是不客氣極了,但族長的威嚴擺在那裡,賀修堂父子兩個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要是惹火了族長,將他們這一房逐出族地,那可是他們爹祖父都沒轍的。

“堂叔,這話是怎麼說的?收買祖宅僕人?我哪有這個能耐呢!堂叔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四房的日子是個什麼日子,每個月的月例都不夠用的,哪有這個閒錢呢?”鄒氏接話接的飛快,聲情並茂的,還真看不出說謊的。

但這話一出,明氏就黑了臉,什麼叫月例不夠用?

她這個管家的還沒說管家難呢,這底下的,還埋怨月例不夠用了,她是缺誰少誰了不成?

這每房的月例那不都是有定額的?她還貪了不成?

自家男人沒出息,就靠著月例,也不知上進,文不成武不就的,還好意思怪別人。

她本就跟這四房的妯娌不和睦,也看不起這妯娌出身低,對於這個侄媳婦,就更是不喜了。

眼下他們家的人鬧出這樣的事,她樂的看熱鬧,才不會像前年三弟妹那事,幫著說說情呢。

既然有這個膽子做這事,那就得承擔後果,真以為這妾是這麼好當的,為了那點富貴,真是臉都不要了。

她也有侄孫女在這裡,需著她幫著說親,但她可就從來沒有這般想過,要讓侄孫女來做這樣的事呢!

族長老成精的了,哪能不知道鄒氏那點彎彎繞繞呢,日子不好過,所以就心思多了唄!

還能有什麼說頭。

他也懶得跟婦人廢話,只看向賀修堂道:“這是你們房裡的人,這事該怎麼辦?修堂你自個說!”

賀修堂打小就沒出息,讓他管個小鋪子他都管不好,哪能氣魄的拿出什麼主意來呢!

見族長問他,他嚇得就縮了縮,“這事兒,侄兒也不知情啊!怎麼辦堂叔你看著辦就是,可跟我沒關係啊!”

他撇得快,生怕族長遷怒於他。

族長就看向侄孫賀允,但賀允也直往後縮,跟他爹一個德性。

族長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狠狠瞪了瞪他們父子,大堂兄家這八個兒子,就沒兩個好貨!

所以,生兒子生的多又有什麼用呢?

全都是些老鼠屎,加起來都抵不過一顆米豆豆。

當事人成不得器,他是族長,這事可是要辦的。

嘆了口氣,他看向賀璋道:“旁支裡多是些大小夥子娶不著媳婦的,就隨便找個配了可成?”